祝烛的脖子就像缺了润滑油的机器一样,艰涩的转过来看向徐达。
“伯伯,您方才有意识?”
徐达后怕的轻声一叹。
“伯伯能听到声音。”
“但那声音却好像不是从耳朵里传入的。”
“反倒更像是咱正站在房梁上偷听一样。”
“你将咱扔在床上的时候,咱也感觉得到,但却没有疼痛之感。”
“那种感觉咱也说不清,但却是咱从未有过的!”
“更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偏偏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就仿佛,咱的三魂七魄已经离体,飘在半空一样!”
徐达说的跟个恐怖故事似的。
但祝烛却已了然。
这不就是全身麻醉的术中清醒感受吗?
倘若祝烛是医生的话,那这妥妥的又是一项医疗事故!
祝烛有些不好意思的发问。
“所以,我说的那些话,伯伯都听到了?”
徐达促狭的眨了眨眼。
“伯伯很同意你的观点。”
“伯伯的运气确实很好。”
得,能说出这话,就说明徐达听了个全程。
祝烛狠狠的将毛巾拧干,贴在徐达的额头处。
又拽了个凳子过来,坐在了徐达身边。
“伯伯您方才说,将医生的事推到您身上?”
“能行吗?”
徐达随意的说:“咱不知你为何不愿袒露自己的医术。”
“但此事并无大碍。”
“咱那大哥想要找那医者,目的便是为了更好的给咱治病。”
“他自不会在这等事上难为于咱。”
祝烛闻言松了口气。
“那就劳烦伯伯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祝烛对徐达颇为放心。
既然徐达这么说了,那祝烛就不准备立刻跑路了。
徐达面色一肃,认真的看向祝烛。
“何故多礼?”
“你在人前展露出不愿外露的才华,是为了咱。”
“这一点,咱心知肚明!”
“这麻烦是咱带给你的,咱自当解决。”
“而你对咱的救命之恩,咱更不会忘!”
“等咱休息过来了,便会写一封家书寄回家中。”
“伯伯寿命不久,恐难报恩。”
“但咱的家眷子嗣,自会回报此番恩情!”
祝烛摆了摆手。
“可别说这晦气话。”
“等这壶药喝完了,伯伯的背疽估计也就好了。”
“以伯伯的身子骨,再活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徐达愕然看向祝烛。
“你是说,咱这背疽之症,可以彻底痊愈?”
祝烛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
“方才那位滑医生不是也说了。”
“伯伯你现在就正在好转之中。”
徐达顿时就激动了起来,甚至撑着虚弱的身躯坐了起来。
“这绝症竟能治愈?”
“此方对其他背疽之人可有效否?”
祝烛犹豫了一下后,方才点头。
“有效。”
徐达愈发激动,连声开口。
“娃娃,咱看得出来,你很想保密那药方。”
“咱不犯你忌讳。”
“可否将成药给咱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