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拖着身亏之躯——不对！
身体健康曹先生刻意换上了牛仔工裤，结实耐操的面料以及里层的加绒，提供了此刻最急需的保暖，以及一点点安全感。上半身是夹克衫，里层加绒外侧还防水。他本来还想找一双长筒胶鞋——就是一脚踩进沟里都不怕的那种——结果鞋底破了，退而求其次，就脚上的这双运动鞋吧。
手机，钥匙串都收进口袋，戴上口罩，以及平时开车都不用的头盔。正欲锁门离开，脚步却微妙的停下了——
他反身回去，一分钟后，手上带着两把菜刀出来了。
全副武装曹先生把菜刀放到车斗里，打开电动车照明灯，全速，不，半速前进，路上还小心避开了自己的鱼缸——毕竟是几百块呢。
风驰电掣曹先生迅速赶到约定地点，看到路边一人正在打电话——
“对对对，我不诈骗，也没有报假警，关键物品就在我手上——我本人在国道路边，兵贵神速，周围环境已经很不对劲了——你可以加我微信，微信号是本人名字，我开视频让你亲眼看看——哦，派出所已经出警了？值班员也说今晚很不对劲？这就对了，速度上报，我在路边等着，挂了。”
“凌破云？凌妹妹？”
“你是，”凌破云先是打量着包的严严实实的黑影——别说太暗看不清，就是大白天也不知道这是谁——看到熟悉的蓝色小三轮才确定。“请问是北方有雪成素裹，是曹先生吗？”“是我，”拉起头盔让对面看过，又重新戴好。
“哈，全副武装啊曹先生，”凌破云轻轻一笑，看到对面从车里拿出什么，递了过来——黑暗中看不清楚，她伸手接过——结果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稍稍下滑，拿过手里的——嗯，菜刀？
这手，不是那么纤长，带着些茧子，强而有力！
“防意外，说不定没用。”“你——敢杀人？”
“嘶，你这话说的。正当防卫，不算沙人。”“哈？正当防卫？没错，正当防卫，曹先生你让我刮目相看了。这样，如果我们破解了这次危机，我就把我妈的联系方式给你。”
“什么意思？你是单亲家庭？”“不是。我妈为了我的婚事操碎了心，整天在各类婚恋平台上散布我的个人信息，有事没事就给我推荐几个相亲对象，烦都烦死了。你——不打算要她的联系方式吗？”
“诶？那肯定要啊！话说你竟然需要相亲？”“这些你到时候跟她谈，现在，好好看这个——”
右手摊开——
曹霄云转脸看去，仿佛一抹彩虹映入心灵——像是找到了人生意义，又像是寻到了不可分割的挚爱——
不对！劳资没有什么挚爱——爱人志向什么的，有我自己重要吗！
“呼哈——”曹霄云骤然后退几步，闭上眼睛，连喘几口粗气，“它，能给我们心理暗示？我刚刚心里眼里都是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表面是一张卡片，至于它本质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什么存储装置——里面装满了这种，黑色的液态物质；或者它连接着什么奇怪的地方？起到水管或者说通道的作用？”
曹霄云小心翼翼抬起头，用眼角余光看向她的手——手是看到了，但没有什么彩色光，只有一张散发着幽幽蓝光的黑色卡片。
“是这个卡？我看到的是黑色卡，透着蓝光。之前还有一片彩色光来着，现在没有了？”“没错。昨天上午，出现在我的口袋里，怎么来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今天凌晨，我被冻醒了，发现情况不对劲，就马上找你这个当地人问问。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派出所已经出警了，随时会到。”
“我，能仔细看看？”“快点——”
曹霄云正想接过，却发现自己左手机，右菜刀。
“等下哈。”匆匆把手机菜刀放在电动车坐凳上，左手划过刀锋微痛也顾不上了，双手接过卡片，托至眼前。正反两面看了好几遍，同时手指细细的摸过，除了表面比较毛糙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大拇指上溢出，碰到卡片的同时就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有尝试过别的办法？比方说火烧刀砍之类，或者滴几滴血下去？”“没有。一来是怕弄坏了；二来我身上也没有打火机，宾馆里也不会准备刀具。现在有了。”“
那——你先试试滴血，如果不行，我来。”“好，我先。如果它成了我的私人物品，我答应你，帮你找对象。”
话音未落，右手迅速擦过刀锋下方，大拇指在感到痛苦之前，就被摁到卡片上。下一秒，幽蓝光芒褪下，绯红血丝蔓延，在纯黑底色的衬托下，如同树根叶脉一样明显。
“它应该是选择了你。恭喜咦——？”曹霄云松开了手，闭上眼睛，捂住自己太阳穴。凌破云惊讶的看着，停留空中的黑红色卡片，如同消防栓一样，向天空喷出十多层楼高的巨大水柱——比超市所在的层楼还要高——却没有一滴水落下，气化成云雾，就在他们头顶上形成了一个巨大云团——一边膨胀一边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