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不解,他的初衷是让师父回来,那为何那些人不听命令杀了师父。
看来还是这几个长老有问题,但是此时要不要和陈沧远说他母亲已经过世了呢。
梁秋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说不定是他表面装出一副孝顺的模样来稳定这些长老的情绪实则找了一个心腹暗中下手。
梁秋将东西复原,又顺手将她破坏的小锁头扔进河里,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心想好久没有好好的沐浴一番了。
她四处打量了一番,确认四下无人,脱了衣服缓缓走进河里。
秋天河水也有些凉,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洗完湿着头发回到柴房睡下,于是第二天,她成功的发烧了。
洗干净自己的梁秋恢复了几分容貌,烧的红红的小脸让人看着不免生出几分怜惜。
她站在那有些晕,强撑着精神给众人打饭,顾婶拿出自己厚衣服披在她身上:“真不省心,这么冷的天还去河里洗澡。”
梁秋吸了吸鼻涕,继续打饭,没什么人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围着顾婶的衣服睡着了。
“起来起来!把脑子烧坏了谁伺候你!”顾婶推了推她,又递来一碗烈酒:“赶紧喝了,出出汗就好了。”
梁秋听话的将酒一饮而尽,裹着顾婶的衣服晕乎乎的听着周围的风声,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已经回到了柴房,突然陈沧远的脸出现在她视线,吓得她一激灵:“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换酒了。”他摸出一本武功秘籍:“找了一圈才发现你睡在这,你说话这么重的鼻音...你感冒啦?”
梁秋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少年心情有些复杂。
“明日我去找些木板来给你搭一个床,你不能总睡干草里。”他脱下自己的外袍给梁秋披在身上:“你没有厚衣服吗?”
“顾婶说过几日下山给我买。”梁秋裹着两件衣服缓缓起身:“走我们去喝酒。”
“今日不喝了。”陈沧远将她按回草里:“你再睡会吧,要快点好起来。”
“陈沧远。”梁秋看着面前少年的脸,心想要不要告知他自己的身份呢。
陈沧远抬头看她,一脸关切:“怎么了还不舒服吗?我去找大夫给你抓点药?”
梁秋摇了摇头:“你既不喝酒就快些回去吧,顾婶发现了又要打我了。”
陈沧远离开了,但是没过多久就端着一碗汤药回来了。
“喝了。”
“这是什么?”
“汤药啊。”
“我不喝。”
“那就得罪了。”说完就伸手一指点了梁秋的穴,梁秋只感觉浑身瞬间麻了,使不上力气。
陈沧远拿着小勺子撬开她的嘴,一边灌汤药一边自言自语:“这是治感冒的药,我刚去找懂医术的师兄求的,你乖乖喝完,明天就好了。”
她开始理解顾婶说的小教主是个有侠气又善良的人是什么意思了。不过这药可真苦啊,舌头都没有知觉了。
梁秋里心想,但是又没办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碗苦到骨髓的药进了自己的肚子。
喝完陈沧远就解了她的穴道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也是。
“喝了。”
“我不喝!”
“那就得罪了。”
第三天晚上也是。
“喝了。”
“死也不喝!”
“那就得罪了。”
第四天的梁秋:“别点了大哥,别点了,我喝。”
陈沧远递上碗,看着梁秋端着碗眉头都要拧到一起,还是努力的将那一碗汤药喝光。
“我已经好了,都能帮顾婶干活了,不用再喝药了。”
陈沧远端着碗笑吟吟的看着她:“你做饭很好吃吗?”
“还行,和顾婶学了几手。”
“那正好,我忙到现在还没有进一粒米,你做点给我吃。”
梁秋爬起来点了一盏油灯,来到厨房拿了提前蒸好的馒头,在一个煲汤的小灶里生了火,做了一碗菜汤。
端上来的时候陈沧远正在桌前趴着看梁秋,眼神清澈明亮。
“快吃吧。”梁秋小声的说:“今后你若是忙没时间吃饭可以来找我,就当我还你送药的恩情。”
“你不吃一点吗?”
“我晚上吃过了。”
这下轮到梁秋趴在桌子上看着陈沧远了,他的睫毛很长,静静的垂着还有些弧度,梁秋想起师父的眉眼,又看着面前的人。竟有一瞬间将二人的身影重叠了。
“陈沧远,”梁秋把脸埋在臂弯里:“我能叫你一声哥哥吗?”
这样的话,是不是也算师父的孩子了。
陈沧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第一天见你就觉得亲切,早就说过你可以叫我沧远哥哥。”
这一笑,笑的那漫天星辰都失去的光彩。
梁秋叹了一口气,这下,更不能杀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馒头和小菜放在外面,然后和梁秋下山去了。
顾婶交待她要买什么买多少,两个人浩浩荡荡的采购了一番,途中还给梁秋买了一件新的袄。
下午的时候梁秋借口肚子痛回到树下挖出自己的钱和剑藏进菜里,回到山上又主动承担搬运的工作准备将他们带回自己的柴房藏在甘草里。
陈沧远办事倒是很快,等她回到柴房的时候已经有一张木板搭的小床在甘草旁边了。
梁秋还没来得及开心外面顾婶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说搬菜搬的人累死啦?怎么还不回来?”
梁秋将包袱塞进干草里就回去忙了,穿着新的袄也不觉得冷,干起活来更有劲了。
陈沧远消失了好几天,自从她的病好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但是梁秋没有闲着,挨着摸进其他长老的书房,没有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但是偷听到当年师父为什么偷了令牌跑路的原因。
当年老教主执掌令牌,师父比较向往自由想要离开过无拘无束的生活,丁之就对师父说老教主已经同意了,并且会以最重要的令牌作为信物,寓意彼此都像对方最珍视的物品。
但是师父带着令牌出去就被人追杀,以为是老教主的意思,于是误会就结下了。
丁之笑的很猖狂:“一代女侠怎么了,还不是死在我们的剑下,不明不白的结束了一生。”
秦乐和在他对面:“秦虹羽永远的闭嘴了,接下来就是陈沧远了,杀了他取了令牌,双极教就是我们的了。”
“司马还不表态吗?”丁之说:“他和樊元良要是站在陈沧远那边就...谁?”
丁之瞬间起身冲向门口,好在梁秋在屋顶,门外是一个来换茶的弟子。
梁秋也没有继续听下去,回去的路上看了一眼远处最宏伟的那个院子,希望陈沧远也有自己的谋划吧。
想到这她收回思绪加快脚步回到柴房,干草被她仔细的铺到床上,将包袱也藏在草里面,睡觉的时候有师父陪着,好像黑夜也没有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