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背着剑躲在正殿屋顶,四位长老带着一些教徒将陈沧远围了起来。
丁之:“好孩子,看在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份上,你自己交出令牌,我能送你一个全尸,到时候你到了地下还可以和你母亲见面。”
陈沧远此时一言不发,丁之继续刺激道:“你母亲已经老了,握剑都很吃力了,还是收了我们那么多弟兄的命,也不算亏了。”
梁秋将背上的剑握在手里,恨恨的盯着下面的人,终是忍不住一跃而下举剑就攻向丁之。
陈沧远愣了一下,他认出那是母亲的剑。
丁之也吓了一跳侧身躲开梁秋的出招,梁秋握着剑刺向樊元良,樊元良不退反进与梁秋过了几招,一掌打在她肩膀。
这一掌力道不小,打的她整条胳膊都麻了。
此时其他三位长老也握着自己的兵器冲了上来,梁秋战意正浓,四人与她纠缠竟也有些落得下风的架势。
但是长老也不是白当的,只见数招过后丁之诡异剑招在秦乐和和司马飞鹏的掩护下也伤了梁秋,鲜血浸透她新的袄,此时陈沧远也跳了下来护在她身前:“你们够了。”
秦乐和一脸嘲讽:“看见沉渊剑不忍心下手了吗?小姑娘,你以为我们不杀你师父她能活着吗?可能陈小教主忘了嘱托樊元良如果秦虹羽不肯回来的话,为了不让其他人将她囚禁威胁到你,就...”他看了看身后的梁秋“就让樊元良直接了结你师父。”
梁秋愣了,此时她的手脚都很凉,但是都比不上心上压着的那块寒冰。
原来,真的有人,为了权利为了所谓的大义,要杀了自己的老娘。
梁秋脸上带了一丝冷笑:“今天,你们谁都走不出这个屋子。”
说罢仿佛修罗附身,一招一式都是绝命的杀招,秦乐和最先漏出破绽,被梁秋一招划断了脖子。
鲜血喷了她一身,来不及擦去脸上的血握着剑转身对上司马飞鹏,此时陈沧远和樊元良拦着丁之,倒给了梁秋一些喘息的机会,将司马飞鹏解决,梁秋的手臂和腿上又添了新伤。
“我倒要看看你伤成这样到底是谁走不出这间屋子。”秦乐和握着软鞭负手而立,梁秋喘着粗气双手举着剑冲向他,秦乐和摆出架势准备迎战,却没想到梁秋竟直直的将剑射向他,将他直接钉在身后的柱子上。
梁秋快步跟上将剑抽出又一刀斩断了他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完全不像受伤的人。
最后剩下丁之和樊元良,梁秋提着剑加入那边的战局,丁之见撕破脸也放出杀招,每一招都直击陈沧远的命门,虽然他每次都能险些躲过,却也挂了彩,有一剑刺在他小腹位置的伤口尤为严重。
樊元良和陈沧远虽然二人合力,但是毕竟二人年轻,比不上经验多的丁之,一时也难分伯仲。
梁秋的加入让他们有了一战的可能,丁之一掌拍飞了樊元良,将他打昏过去,又趁着难得的空隙举着剑直逼受伤的陈沧远。
梁秋握着剑冲上去阻挡他的去路,丁之也受了伤一边喘粗气一边试图策反她:“你身后可是要杀了他亲娘的败类,你要不要跟着我,我当了教主肯定让你当长老。”
“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梁秋的眼里都是怒意,百招过后,梁秋流血过多意识有些模糊,丁之看准机会又攻向陈沧远,梁秋也跟着冲了过去,眼看丁之的剑要贯穿陈沧远的胸口,梁秋挡在了他身前,那一剑结结实实刺进了梁秋的手臂。
电光火石间,梁秋举起剑也刺进了丁之的胸口,丁之低头看了看自己,吐了一口血,缓缓倒在地上。
梁秋拔掉自己身上的剑,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男人,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你是师父的儿子,杀了你,她也会恨我。”梁秋说:“但是,护不住师父,你我都有责任。”
“你真的是我娘的徒弟。”他的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你是梁秋。”
梁秋没有理他,握着师父的剑缓缓地走出屋子,扑通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师父,徒弟为您报仇了。”
说完就没有了意识。
陈沧远走出来抱起梁秋,对着此时守在外面的弟子大吼:“找大夫来!”
梁秋感觉自己听见了顾婶叫她起床做饭,她本想应声,但是自己的嗓子很紧,咳嗽了两声缓缓睁眼,只见眼前顾婶一脸欣喜:“小教主,她醒了!”
陈沧远忙跑过来:“阿秋,你醒了?”
梁秋不想看见陈沧远,于是将头歪到一边。
陈沧远见她的表现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你既然肯舍命保护我,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给你听。”
此时说着顾婶已经端着药走了过来:“先把药喝了吧。”
梁秋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十分精致的小房间,不是她的柴房了。
她缓缓起身准备接药,但是手臂和身上的疼痛让她又倒回床上。
顾婶伸着勺子将药递到她嘴边,喝了几口梁秋缓缓问到:“顾婶,我昏迷了多久?”
“快一个月啦。”顾婶的语气难得温柔的说:“你快好起来,厨房没有你都快忙死啦。”
梁秋笑了笑:“恐怕不行了,我的命早已卖给他人,那人答应我可以报完仇再回去,如今也该是我回去的时候了。”
“不可以,多少钱买的,你去还给他。”陈沧远凑上来:“你哥我有钱。”
眼见梁秋的脸又垮下来,陈沧远好看的眼睛充满了委屈,他去翻出了一张泛黄的纸递给梁秋,梁秋接过,是师父写的。
她说很想念陈沧远,但是自己还在被陌生人追杀不能回去,信里还提到她给陈沧远捡了一个小妹妹,叫梁秋,还说她身处江湖,如果某天因为她的原因威胁到陈沧远,自己就会自行了断,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
所以师父是为了保护陈沧远,选择了露出破绽。
“我真的没办法,我给有异心的人写了留母亲一命的信,又告知樊元良如果母亲受难之时给她一个痛快。”陈沧远跪在梁秋面前,眼里都是泪水:“父亲亲手建立的教派不能毁在我手里,教里的人接受庇护,双极倒了这些人难逃其他武林人士的追杀,母亲怪我也好你怪我也罢,我真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梁秋别过脸,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不屑去听,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每个人的选择不同,陈沧远选了这条路,就注定与她背道而驰。
没过多久顾婶熬的粥好了,梁秋也没有拒绝喝了几口,又问顾婶要了一件她的袄。
“你要走了吗?”顾婶皱着眉:“我不想拦你,但是你先把身体养好在离开。”
梁秋摇头:“我不想看见陈沧远,看见他我就想起师父。”
“父母就是这样的。”顾婶摸着她的头:“我是母亲我知道,这天底下哪个母亲不会为自己的儿女考虑呢。”
“那我呢,”梁秋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她为什么不为我考虑,失去她我该怎么办。”
顾婶叹了一口气,没有在接话。
接下来的几天梁秋跑回柴房住了,白天绑着顾婶忙前忙后,厨房突然多了好几个人,也没有她什么事。
与其说是她跟着顾婶,倒不如说是顾婶不让她离开视线,晚上还特意主动拿出好酒来和梁秋喝上一杯。
偶尔回到柴房还能看见新的袄和暖和的斗篷,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
柴房外面又开始悄悄的落雪了,陈沧远轻手轻脚的来到柴房,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阿秋你睡了吗?”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