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恼洪宏怠慢林冲,有心要羞辱他。
一击得手并不罢休,提棍罩着洪宏砸去,离脑袋不过二指距离,将将停住。
洪宏吓得魂丢了七魄,“阿耶”一声惨叫,竟是尿湿了裤子。
众人哈哈大笑,庄客们一边笑着,一边扶起洪教头。
洪宏羞得一声不吭,咬着牙、红着脸、低着头,推开庄客自投庄外去了。
众人也不管他,都围着董超看。
薛霸惊讶中带着些怨念:“兄弟是啥时候学得本事?平日里一样的混日子,怎的哥哥还是啥都不会,兄弟突然就如此厉害?”
董超插科打诨道:“小弟又没有一家子人,每日晚间哥哥回家抱嫂嫂,兄弟没那福分,孤身在家琢磨些棍法拳脚解闷。天长日久,是比哥哥强了一点。”
众人轰然大笑,也不追究董超话里有多少水份。
柴进就将那二十五两大银锭奉于董超,又招呼大家都回去吃酒。
宴席到了酣处,柴进问董超道:“不想兄弟还有这般本事,哥哥真是看走眼了。”
“待兄弟送了林冲哥哥回来,便留在我这庄子上,教儿郎们功夫可好?”
话赶话正好讲到这儿,董超便又劝了一句:“大官人这话是差了。放着十万禁军教头在这儿,偏偏邀我来当教师,岂不是糊涂?”
“若能说得林三哥留在这里做教师,咱们兄弟长久快活不说,也保准这里的庄丁胜过天下其他庄园!”
柴进自然能听出董超的意思,转过身来又撺掇林冲。
林教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兄弟们的心意林某心领了。就是高俅相害,林某本无大罪,又怎能这便逃刑?兄弟有缘终有再相聚之时,便莫要强求了。”
路终究是自己选的,看林冲心意已决,其他人也不再劝。
酒终人散,柴进取出备好的银两、衣物,又特地写两封书信,都交于林冲:“沧州府尹与柴进好。牢城管营、差拨,亦与柴进交厚。哥哥去时,就将这两封书信带去,分别送予府尹、管营,必然看觑哥哥。”
鲁智深亦叮嘱道:“东京家里自有洒家照看,兄弟只是放心。就怕高俅老贼再来使坏害你,兄弟在这边还需谨慎应对才是。”
林冲一一应下,柴进又安排两名庄客,将林冲行李挑了,洒泪而别。
薛霸、董超、林冲望着沧州城走,看着城池近了,方才取出大枷,给林冲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