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大亮着,三个己经到沧州城里。
董超打发挑行李的先回去,然后引着林冲到了官衙,把公文和柴进书信一并上交给州官。
大尹收了林冲,看了柴进书信,果然是和颜悦色不少,专门找了个贴近人领着林冲,送到牢城营内。
趁着到个没人处,董超悄悄叮嘱教头:“哥哥且安心住着,兄弟也无去处,时常过来看望。有柴大官人面子在,里边人轻易也不会让哥哥受屈。”
“但凡态度稍有些变了,应当就是高俅来了恶主意,哥哥便须小心才是。有需要时,找个人到大官人庄上捎个口信,兄弟们都来!”
林冲再三谢了,便由着沧州差役领入牢营。
放下林冲不提,只说薛霸、董超二人送了签回公文,跟几个熟识的牢卒打声招呼,仍然回到柴进府中。
此时天色刚擦黑,柴进、鲁智深都在等着,看二个回来了,又摆宴吃喝了一回。
席间花和尚说道:“此间事务已了,洒家明日也就回东京接着看菜园子了,张三、李四也都需回家。教头那里全凭三位兄弟用心,万一有何变故,尽管找人捎个口信过来,洒家不日必到。”
柴进颇为不舍,挽留道:“师兄何不多住几日?大相国寺长老若要吃菜,小弟吩咐人去东京采买送去也就是了!”
鲁智深笑道:“从五台山到大相国寺,长老们待洒家可是不薄,总不好就这样走了。咱们兄弟早晚有再聚首时,也不必贪恋这几日。”
说着话,董超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把沧州府的公文递给花和尚:“大哥,劳烦你把这公文给开封府衙送去。晚间我再写封书信,由哥哥一并带给开封府孙定孔目。”
“也让开封府人知道,我们兄弟是被恶官逼上了绝路,可不是带着犯人私逃。”
提起来佛儿孙定,鲁智深也忍不住赞叹一句:“官衙之中,其实也有信义之士,你俩兄弟算是一个,佛儿孙定也算是一个。”
“说来也是林教头的造化,虽然被奸人陷害,总算遇到了你们几位,好歹保住了性命。”
柴进有些不以为然:“师兄是官府义士,如今落发为僧;教头是官府义士,如今充为配军;二位是官府义士,现在远走他乡;那孙孔目为救教头恶了高太尉,恐怕日后也有麻烦。”
“官府之中,虽有公正之士,却难得有个好下场。长此以往,恐非幸事!”
以柴进前朝皇族的身份,说这些话却有些敏感。他自觉失言,摇摇头只是吃酒。
当日就这么散了。
第二天一早,鲁智深、张三、李四用罢饭,去薛老太太处道一声别,潇洒回了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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