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温柔,?星斗璀璨。
祁安生靠在战神峰一偏殿的房顶独自饮酒。
这些年,寻安也已经大了,当年的五灵根小孩,?靠着十年苦修,?以极其惊人的毅力成功踏入筑基期,?如今,距离结丹期也不过一步之遥。
近些年新入宗的师弟师妹都知道他的灵根和如今的成就,?十分敬佩这个师兄。
方才他来递酒,忽然问了这么个问题,“方大人的愿望是什么”
祁安生想了几刻,眸子里闪过几抹亮色,?她缓缓说道
“地暗天昏,只想与一人虚度光阴。”
寻安怔了一怔,?“可您哪里虚度光阴过”
祁安生哈哈大笑,摇了摇手中的酒杯,“这不就是浪费时间呢吗”
寻安叹口气,“既然刚经历一场大战,您就应该好好休息疗伤,而不是坐在这吹冷风喝酒。”
“小伤而已,何至于此,?你这孩子,年纪大了不少,?倒是更能??铝恕!
寻安被她说了几句也不在意,?只是无奈的摇头。
月色下,?染血的长刀被主人随手放到一边,白色的长衫沾染了不少血迹,胳膊上的口子也是清晰可见。
几个时辰前,与妖鬼宗,哦如今的隐魔宗副宗一战,只受了些轻伤,大胜而归。
十年前的一掌,虽算不上是什么耻辱,但毕竟双方差距太大,可到底算一件心事,久久盘踞在心底。
等价交易是一回事,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仙路漫漫,争胜之心,求索之心不可丢。
十年的时光,敌人虽然也在进步,但显然,祁安生的进步更大。
那一掌是全力而为的,这是原则也是尊重,祁安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不管过程如何,她和方泞白最后都得以保全是事实。
当日她在他一掌之下未死,那此次战斗,她也会放过敌人,不管在其他人眼里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养虎为患
这些年,她只知道一件事,被她超越的敌人没有一个能再度超过她,打败她,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此刻,惊雷谷的议事堂偏殿里,莫如笑愁眉苦脸的和雷蟒抱怨,“您看看,您看看,之蔚这孩子,把人打败还留了那老东西一命,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雷蟒摸了摸光秃秃,并没什么有毛发的下巴,“你就是关心则乱,你见她做过没把握的事了”
莫如笑只能叹口气不说话,除了和天魔宗那孩子扯上关系的事,自家这首座当真是没得挑,优秀到不能再优秀了。
天魔宗内,蟒袍青年低声的叙述了最新情报,方泞白几次皱眉又舒展开。
跟随多年的下属看出她的几分心思,估计着自家大人的心情这会应该不太坏,斗胆说
“如果是那位大人,应该不希望您动手。”后面还有几句话到底没说出来,再多说,就是逾越了
方泞白不耐烦的让他下去,终究没下达做掉某个人的命令。
“呵,骄傲的家伙。”
想通了什么似的,释然一笑。
这种大事自然少不得被风声楼等组织借机宣扬一番,不少修士钦佩,当然也有不少人不屑一顾,觉得这是妇人之仁。
但是无论是祁安生还是方泞白,都不可能把这些外界言论放在心上。
这会,祁安生正搂着自家爱人腻腻歪歪的欣赏着下方的奇景,无数条金鳞龙鱼争先恐后的越过这山崖,有些龙鱼力量不够撞得头破血流无奈退场,有些身强力壮的一次通过则欢快的游向远方。
这是北土地域最边界的跃龙崖,这片土地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泞泞,你看它们,拼死也要跳过山崖,这大概是一种使命感不爬过高山,永远看不到山那边的景色啊。”
方泞白瞥了她一眼,忽然开口说,“那你呢,当初故意接近我,救下我,也是为了使命感”
近来,那些莫名尘封的记忆随着修为和灵魂力量的提升,就快要浮出水面,她也不想说这些话可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祁安生手按在祁安生头上,把她头发弄的乱糟糟的,“泞泞,是想起了什么比如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接近你”
方泞白面色不变,直视着她的眼睛。
提示宿主请不要透露太多不属于此剧情世界的讯息,因任务尚未完成,能量不足以抵抗天意。
系统突然冒了出来,我知道。
蓄力,一个巴掌大的雷球冲天而起,那雷球骤然变的巨大,炸裂开时,把二人头上一大片苍空都染上了一层青紫色。
“泞泞,你看,我还盖不住这片天,并非我想瞒你,只是”
她蠕动嘴唇
“”温衡。
“我的名字”祁安生。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