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点点头，但很快就嫌弃着。
“这都十年了，咱江城变化太大了，可不止红星纺织厂，周围也都变了样，孙丽的那些同事联系方式估计都变了。”
“哎，小高啊，你要真想查这个案子，怕是得先重新走访联系，挺麻烦的。”
高雯雯颔首：“没事，就是费点劲儿。”
点儿？
怕不是一点儿吧？
之后老李把后续十几个嫌疑人一一排除的过程都说了。
“其实我们最后就怀疑两个嫌疑人。”
陆恒翻看了下卷宗：“常纪和邵宏利。”
老李点点头。
“常纪呢是咱们那时候江城第一医院的外科医生，听说在争取主任的过程中失利，跟朋友喝得酩酊大醉，可当晚点后他就回家了，无人作证。”
高雯雯不知什么时候又摸出了自己的口红，在手指间转动，闻言顿了顿：“外科医生的确有这个心理素质冷静分尸。”
“可不是？医院给他分配了宿舍的，但那宿舍没锅没刀，不过他在江城有套老房子，位置挺偏的，也有刀有锅，后头是根据煤气罐没气了，还有之前他回家清扫时打给煤气站的电话排除怀疑的。”
苏辰：“！！！”
这也行？
“至于邵宏利，他是杀猪师傅，孙丽被害的那晚，他就不见了，说是出去旅游了，问去哪儿了，支支吾吾的，后头老姜用了点手段，他老实承认了去赌博，老姜带人去端了那个山里的窝点，把人逮回来后他们证实了。”
“就这俩人，又花了半个月的功夫。哎，拖的时间长了，大家也觉得破案无望，再加上那会儿青山镇上出了一起命案，死了人，大家重心就转移了，这个案子就这么被搁置了。”
老李一阵唏嘘。
“孙丽的妹妹孙梅那阵子一直来我们市局蹲着，也不说话，就蹲门口，看着太可怜了。”
陆恒问：“她叔叔婶婶呢？没来吗？”
“还叔叔婶婶呢，那就是俩畜生。”老李没好气，“当年她们姐妹俩父母出车祸赔的钱有万，他们拿着了，回过头自己倒是吃香的喝辣的，孙梅穿的都是他们家女儿不要的衣服，孙丽一直得做家务不说，去纺织厂上班的工资都上交，说是不交不让孙梅上学。”
陆恒难以置信：“怎么能这样？”
许茹也义愤填膺。
老李摆摆手：“嗨，人都是自私的，这种人我也见多了。我们也看出来了，孙梅是觉得姐姐是间接被叔叔婶婶害的，不愿意回去面对。倒是孙梅的那个班主任还不错，见她天天逃学过来找我们了解了情况后，又三番两次地跟她谈心。”
“后来孙梅就借住在她班主任家了，隔一段时间她班主任就会打个电话过来询问一下情况，我也去学校看过那小姑娘，本来就内向，后头更沉默寡言了。”
“今年她考上大学，现在在军训呢。”
说着老李取出手机，点进朋友圈，那页面转了许久才加载出来，往下划拉，一个昵称“岁月如歌”的用户发布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