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紧,咽唾沫都疼,开始我以为我上火了,后来我明白了,是跟老太太说话导致我的喉咙疼。
以前每次回老家看望父母,跟父亲大声说话一天,我回来就喉咙疼,跟他说话必须可着喉咙喊。
余家的老太太耳朵也背,虽然没有父亲的耳朵背,但我跟她说话,也得大声说,所以喉咙才会疼。
余家的灶台上,常年放着一种梨膏糖,好像是这个名字,我没细看。是余宁买回来的,说她喉咙总是发紧。老太太还曾经问我:“你说余宁咋整的,喉咙总疼呢?”她不知道,为了跟她说话,大家天天大着嗓门说。
我不能告诉老太太,说我们是跟他说话造成了嗓子疼,那样她该不跟人说话沟通了。
老太太为了孩子,辛苦一辈子,岁腿脚不方便还要亲手给几个孩子做一顿特殊的家宴,全部是农家菜,全部是过去岁月里的美好回忆。
余幡兄妹俩前后脚走后不久,有人来敲门,是余家老大的司机,不是余宁的,他提上来很多蔬菜,说是大余先生的农场里现摘下来的,还提上来一箱饮料,一箱啤酒。
大余先生的农场种的蔬菜都没有上化肥,摘下来的柿子上面还带着几片柿子叶,我吃了一个,贼好吃!
我在厨房备料期间,接了余幡的一个微信,他说:“我妈在厨房吗?”
我回:“没在厨房,您找大娘?”
他说:“别惊动我妈,你帮我个忙,把厨房的所有锅盖都掀开,千万别关上。”
我不解,也好奇,他遥控我把所有锅盖都打开是什么原因?就问了一句:“为啥呀?”
余幡回:“我玩麻将呢,打开锅盖进财。”
…………
我笑出了声,将厨房两只大勺的锅盖都打开了,还有电饭煲的盖也掀开,汤锅的盖儿、高压锅的盖儿、蒸锅的盖儿,甚至榨汁机的盖儿都打开了。
我看到一旁的水缸的盖儿——老太太担心停水,就一直用水桶接水用,我问余幡:“水缸的盖儿用打开吗?”
他很快回复我:“千万别打开,走财。”
我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刚才无意中门外听到余宁的话,她劝说余幡“别玩了——”,是不是说他玩麻将的事啊?
晚上,余家的人陆续地来了,先来的是余家老大夫妻俩。
余老大怎么跟余幡长得一模一样?乍一看有点像双胞胎,不得不说基因的力量太强悍了。
不过大余先生比余幡整整大了十六岁,今年应该四十六出头了,但他一点不显老,甚至比余幡还有风度,他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都透着一个自信的中年男人所散发的魅力。
大余先生的妻子叫雯雯,她的年纪比我大十来岁,但丰姿绰约,穿一身水蓝色的裙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首饰,大余先生手腕上还有一块名表呢。
可雯姐就这一件水蓝色的长裙,却把她衬托得有点遗世独立的感觉,她的身材特别好,走路婷婷袅袅,像跳芭蕾的感觉。
记得之前老太太说过老大媳妇是艺术学院毕业的,毕业后教了几年舞蹈,跟大余先生结婚后,大嫂做了全职太太,儿子上了学之后,大嫂又到外面的舞蹈学校任教。
起初大余先生并不同意妻子再到外面抛头露面,但雯姐坚持自己的做法,两人甚至还差点闹离婚。
我偷眼瞄了几眼雯姐,她跟大余先生身上散发的商业气息完全不同。两个人其实都是静,但大余先生是静中有动,那“动”虽然不常出现,但一旦出现“动”了,就给人爆发力很足的感觉。
雯姐是静中生静,她整个人和和气气,温温柔柔,但她的柔不是“顺”,她的柔是柔中带刚,特别有韧性。
这夫妻俩要是闹离婚,那张力可太大了,估计谁劝说都无济于事。可后来咋又和好了呢?其中必有因由。
雯姐来了之后,也走进厨房,站在一旁陪着老太太说话。然后对我说:“需要我做什么,你吱声,我出力。”
我说:“不用,不用,都差不多了,您就等着饭菜上桌吧。”
雯姐就转了一圈,扶着婆婆到客厅喝茶,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
我听见她们说起余幡的事,老太太说:“你老弟那时候成天带着一伙人马校里校外打架,考试总不及格,前后桌都是女孩子,你老弟手贼欠,女孩坐他前桌,老弟上课的时候不听课,把人家的辫子系在椅背上。
老师叫女学生回答问题,人家一站起来,就哎呀大叫一声——那女孩子可不是个善茬,抡起文具盒就砸你老弟,两人就轱辘到一起打上了,最后都被老师撵到外面罚站——你老弟那天回家,脸上被挠得血葫芦似的,都是指甲道儿。你老弟打架从来不挂彩,那天挂彩回来的。我说,该!活该!以后你娶媳妇就娶挠你的那个姑娘——”
我在一旁好奇地问:“大娘这话啥意思?”
雯姐哈哈地笑了,说:“能降住我老弟——”
我也忍不住笑了,真的能降住吗?
老太太一挑眉毛,说:“呦,小小你小瞧我老儿子了,我老儿子除了手欠,其他都是优点,那张嘴可会哄人了。
我老儿子后来帮他把兄弟打架,还蹲了笆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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