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红色僧袍祭空盘腿坐在临窗的软垫之上，痴痴地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天空，用手摸着细软的僧袍，深深吐出一口气，笑着说道，“多谢你，让我得偿所愿！”
“你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吗？”武云帆端来两杯热茶，一杯递给祭空，另一杯自己握在手心。
窗外寒风吹起，豆大的雨点散落下来，片刻之后，风雨交加，凉州城沉浸在阴雨之中。
祭空看着窗外的雨幕，轻抿一口热茶，犹豫片刻，“算了，十六年前的事了，不提了。”
“外面的雨好大呀！”不等武云帆开口回应，祭空早已变换了话题。
“是呀，这外面的雨真的好大呀！我来西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雨，怕是明天的护城河都要池满河平了！”武云帆边说边将祭空面前的窗户关上。
武云帆分明看到雨中的街市上站着一个身穿蓑衣头戴头蓬的人，怀中抱着一柄古剑，不用想，刚才的邱玉明只是开胃菜，这个才是最后的大头。
“你先歇会儿，我去去就来！”武云帆伏在祭空的耳边轻轻说道。
祭空的神志已经深度昏迷，脑袋耷拉，四肢颤抖，费尽千辛万苦，嘴唇里才蹦出一个“好”字。
武云帆缓缓退出房间，轻声关上房门。
武云帆站在房檐之下，将自己的砍刀上的布条层层褪掉，冷眼细看，低声问道，“可以给一个杀他的理由吗？”
“他的介入是一种象征，打破了凉州城各方势力的平衡，更打破了坂若寺不入是非之局的古训！”雨中之人义正言辞轻声说道。
“我想听真话！”
“杀他，是将军的命令！”
武云帆深吸一口气，看着屋檐之下散落的一串串水珠，砸出一片片飞溅的水花，冷冷说道，“嫁祸于人，还是嫁祸于唐朝？”
“都不是！”
“宣誓西北谁说了算！”
武云帆看着眼前雨中之人，淡淡说道，“其实大可不必，即使你们不来杀，他也活不过今晚！”
“他的宿命，我们不管。”雨中之人出言制止，“我们来此，只是确保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实说，你们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确实出乎了我们的意料，甚至也出乎了将军的意料！”
“可，想活还是依然很难很难！”
武云帆看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对手，坚定地说道，“如果我们偏要活着呢？”
“会很狼狈！”雨中之人故意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死的也会更难看！”
“未到终局，焉知生死！”
武云帆双手握紧手中的冰冷砍刀，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