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少爷说要在五点半之前看到苏志文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
阿华质朴的脸上毫无表情。
一番思考后,他大步走到大巴车尾,低吼一声,骤然起跳,一掌拍在车尾窗上。
“咔嚓——!!!”
玻璃寸寸碎裂。
又是一掌,碎裂的玻璃茬子如水银泻地般贯入车内。
阿华扒在尖锐的碎片上,掌心和指腹传来阵阵剧痛,鲜血汨汨渗出。
他支撑起自己魁梧的身体,爬进车内。
对阿华而言,还是擅长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他不是少爷,没那个脑子考虑那么多,现在他只知道,少爷要在五点半看到苏志文。
脑回路跟直肠一样直的阿华直接忽略了吴启君在苏志文前“安然无恙”四个字的定语。
车厢内,苏志文傻了眼,不知道是哪位愣头青居然头这么铁。
樊渊听到第一下声音时,就抛下了苏志文,闪身躲到过道对面的座位下,潜伏在这里,伺机而动。
不是不想拿苏志文继续作为人质。
而是能做出破窗而入这种大胆行为的人,应该也不会在乎他手上有没有人质。
汽车的警报器在轰鸣。
车头车尾的灯疯狂闪烁。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很多人聚拥过来。
爬入车内的阿华也知道时间紧迫,大步走在过道中,目光如炬般扫视着周围两旁的座位。
“我在这儿!”
由于樊渊不再用手捂住他的嘴,苏志文当即放声大叫。
阿华壮硕的身影立刻出现在苏志文眼角的余光中,他急忙摇晃起自己的身体,阿华憨笑了下,弯下腰准备解救他。
“小心点!”
苏志文小声说道,“那家伙不知道躲在哪里打算阴你!”
话音未落,两只手突然出现在阿华的脖前,雪白的银丝在昏暗中闪烁着微光。
这种银丝苏志文再熟悉不过,樊渊之前就是用它们绑住了他的手脚,坚韧程度相当的高。
樊渊用力往后一拉,向来无往不利的琴丝这一回却碰上了铁板。
琴丝深深嵌入阿华粗壮的脖中。
阿华却不为所动,腿像扎根似定在原地。
阿华怒吼一声,抬手握住樊渊的手,愤怒地往两边一拉,琴丝瞬间根根断裂。
樊渊眼中闪过惊色,阿华恐怖的力量是他平生仅见。
苏志文见樊渊被拖住,真想趁此机会逃跑。
可他的两个脚踝都被琴丝牢牢绑在一起,阿华魁梧的身躯又堵住了通往过道唯一的出路,他无路可逃。
樊渊的手腕被阿华紧紧抓住,蒲扇般的大手如铁钳一般。
无奈之下,樊渊只能借力凭空跃起,右膝盖撞向阿华的脊柱中段。
阿华痛呼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
樊渊乘胜追击,断裂的琴丝从他的十指指尖重又喷薄而出,宛如点点银辉。
樊渊光速下蹲,琴丝一层层缠住阿华脚踝,将他束缚在原地。
阿华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双脚向两边分开,当即有若干层琴丝被崩断。
樊渊抬手一拳,中指突起,重重击在阿华右腿弯的麻筋。
阿华立即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倒。
他身材高大,即使跪在地上,也像一尊不动的明王。
琴丝源源不断地从樊渊的指尖生长。
樊渊故技重施,拽着阿华的脖子将他往后拉。
看见阿华抬起手试图扯断,樊渊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编织好的丝网立刻从阿华的脖前移开,反向顺势绑住了阿华抬起的手,将其五指攒拢在一块儿,令他无法完全发力。
阿华如同困兽般在原地嘶吼。
樊渊脚尖如针般点向阿华的左腿内弯,让他完全跪下。
琴丝无穷无尽般喷吐,将他束缚在原地。
做完这一切,樊渊粗暴地拉起苏志文,带着他从阿华破开的车尾窗逃离。
两人离开后不久,阿华终于挣破了所有丝网,双目通红,像尊铁塔般跳出车厢。
这一幕恰好被闻讯赶来的围观群众看见,逮了个正着,闪光灯此起彼伏,他抬手遮脸,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