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够无聊。
当然，于旗也等来了他要的重点。
高建明看着后边的同学，开言道：“郝聪同学说的对，我们确实要努力活下去，那在这个世界，我也是一个纯纯的新手。同学们都学过《师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以前我确实过多责备了马凡、胡东几位同学，现在才知道，掌握高超的游戏技术那也是一项技能，在这方面，他们是我们的老师。”
“没有没有，这算什么技能……”马凡、胡东几人连忙摆手，不敢自认高手。
于旗也撇嘴小声道：“我们的自我认知很清晰，不就是一群网瘾少年嘛，老给我们戴高帽干嘛？”
高建明自是没听到于旗的话，继续道：“经过下午几次闯图，我也了解了很多F的游戏机制，那就是……游戏的初始等级很重要！目前还只涉及拳脚，大家可能没有太多体会，等将来有了枪械，那才是马凡、胡东、于旗、木晖……这几位同学真正展露实力的时候，高等级的枪械技能必定能抢得先机，赢得更多场次的胜利，所以……”
“呵呵，果然铺垫那么多，这才是重点！”于旗冷笑，马凡几人也皱起眉头，已然猜到高建明将要说的内容。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早上开会时章主任讲的几点建议，希望我们班几个队能打散重来，强弱搭配，如此更好的应对将来的枪械战斗。目前咱班三十二人，抛去我正好可以分四队……”
“高老师，不必了！”
郭武一语打断了高建明的擅自分队，双眸横扫一圈，昂首道：“我自信我们小队可以走得更远，不需要什么游戏高手的帮助和指点。”
“那挺好，我们还没那闲工夫呢。”于旗不鸟郭武，当众表示不接受高建明的建议。
马凡、胡东倒是没说什么，但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大伙也都看在眼里。除了几个看马凡他们不爽的，剩下的同学都颇为失望，叹气不止。
高建明没法子了。他只能谆谆善诱，因为在这里不靠学识吃饭，以往那种命令式的安排或许当时管用，但顽劣的学生还是说一套做一套，嘴上答应实则自行其是。
算了，该说的说了，老师的责任尽到就好。
“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一下，毕竟……毕竟都是同学，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这世上唯有同学情值得珍惜。睡觉吧。”
高建明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同学们也都各自散去，马凡掏出烟盒，正想抽根烟睡觉，林晨晨找他单独谈话，也便将烟盒揣回裤兜，寻了个僻静处问其何事。
林晨晨斟酌了下言辞，倒也不是面对马凡不好开口，而是想着怎么为高建明说话。思虑良久，开口道：“高老师其实还是为同学们着想的。”
“对，没错。”马凡肯定地点点头。
“那你们几个为什么没答应呢？”话题落到马凡身上，林晨晨就直来直去了，有什么问什么，也不藏着掖着，更不做过多考虑。
马凡看着月光下林晨晨尤为认真的面孔，忽然有点理解高建明，这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抓着头发来回搓揉，“林老师我问你，在学校时，老师们是不是多为好学生们着想？”
“你觉得我是吗？”
“我是说除了你，其他老师！”
“是。”林晨晨承认了这一点，这让她生出些许惭愧。如果还在学校，再多教两年，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变成马凡口中的“其他老师”。
马凡再问：“那就把我们几个当成所谓的高手，在这里，我们几个可以强强联合，保证场场获胜，可你们非要让我们和好学生组队，是不是还在为好学生们考虑？”
林晨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似是而非，不太好回答。马凡却根本没给她说“不是”的机会，紧接着说道：
“那我就想问了，在学校为好学生考虑，在这里还为好学生考虑，你们的心难道就从来没有偏向过我们哪怕一丝一毫吗？还是说坏学生本来就足够坚强，在这里也足够厉害，根本不需要得到老师们的关心和爱护呢？”
林晨晨听到这话有些急了，两手抓着马凡肩膀，尤为认真地说道：“我可从来没有认为你是坏学生。”
马凡轻轻拨开林晨晨双手，反手搭在她肩头，叹一口气，说道：“你也是我认为的好老师。”
蓦地，林晨晨笑了，这小鬼头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气！算了，不纠结了吧。
“确实你们强强联合得点数更多，闯图更快，人都是自私的嘛，谁又愿意带一支常有牺牲的队伍呢？心情都会压抑很多吧。”
林晨晨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让马凡双臂自然垂落，又道：“可你们这样会遭人恨的。人一旦得不到，心愿达不成，本来你们最正常不过的行为，就会变成他们理所当然的口诛笔伐，将你们拖入深渊。”
“管他呢，爱咋咋。”
“啊哈！你小子……”林晨晨像个大姐姐似地亲昵地揉了揉马凡的鸡窝头，内心释怀了许多。“走了，多买点柴火，早点睡吧。”
“嗯，晓得了。诶老师，你的拳脚哪个等级了，应该升很快吧？”
“想知道啊，偏不告诉你。”林晨晨调皮一笑，挥手离去。
马凡咧嘴笑了笑，弹一支烟叼嘴里麻溜点着，这么长时间可给丫憋坏了……
耙子啊耙子，今天又走了你一个。哦，忘了你不能闻烟，那你……就赶紧投胎去吧，保佑我们睡个好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