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再无多言，半场厮杀就此展开，马凡并没有出手，就静静地呆在中路查看战绩。临近一分钟倒计时，不知是有意无意，一位面容消瘦，身形佝偻的阿姨手握匕首，颤抖地从他身后走来。
马凡突然回眸，凝视着她问道：“是摆烂让你来的，还是你看我不动弹想偷袭？”
“我……我……”蓝天被吓了一跳，紧张地干咽了口吐沫，“我静步了，你……你怎么……”
“静步你应该走我侧面的洋房，突然出现实施偷袭，而不是在消失了很久之后，出现在一个熟悉地图还一直查看战绩的老手背后，耿直地……”马凡手起刀落，看着砰然倒地的尸体吐出最后两个字，“出刀。”
马凡很想拯救别人，如果有更大的能力，他一定会一掌劈碎这残酷的世界，可他没有，所以他又不想拯救别人，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或许教她太迟，结局难改，但最起码她在被抹杀之前，知道了这张图应该怎样偷袭，而不是在复活点一次次被人刀杀刷经验，绝望地、无助地离开。
不是吗？
一分钟很快过去，马凡没有看最终战绩，心情沉重地回到沙漠。
他问自己，面对那两种选择时，怎样的选择才算正常人？思考了很久，他还是找上林晨晨，问她的看法。
林晨晨着实没想到还有摆烂队这种投机取巧的刷点办法，对此深恶痛绝，没有丝毫犹豫地训斥道：
“这还用纠结吗？我问你，如果哪一天我们都不幸成了独狼，谁愿意匹配到这样的队伍？如果哪一天大家都有了枪，你的刀战技术再无半点用处，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求生者，你会甘愿当活靶子，被人颗颗子弹爆头刷经验吗？”
“我明白了，老师。”
“你明白就好！”林晨晨还是很生气，拍着马凡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记住了小凡，所谓强者为尊弱者淘汰，永远都是恭维强者的话，视角也是强者的视角。而大多数人不明白的是，他们有强者的视角，却生就弱者的命，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人家万分之一！不说别的，上次通行世界，全年级这么多人，谁有龙拳的脑子和手段？找不准自身定位，运气好时还能苟活一时，运气差，呵，死都没人给收尸！”
林晨晨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彻底震醒了马凡，也更加坚定了他之前想法。
马凡亦紧握住林晨晨的手，重重地颠了两下，没有更多言语，转身快步离开。
……
深夜，马凡的“事迹”经过小李一番添油加醋地宣传已传遍全年级。薛子轩可算又逮到一个嘲讽马凡的机会，与张凯两人故意在随便小队周围溜达，一人一句说相声似的开始了话题。
“诶凯哥，你感觉你活得别扭不别扭？”
“怎么这么问？”
“有些人他活得别扭啊。”
“怎么个别扭法？”
“说他是白莲花圣母心吧，他还弄死人家一次，可要说他冷血无情吧，他偏偏假惺惺让人家努力。你说这这这……恶不恶心呢。”
“就是啊，给了希望又让人绝望，还不如一开始就宣判人死刑呢！”
“唉，所以说啊，人还是得活得真实一点，搞假仁假义那一套……你说，谁也不是傻子，何必呢……”
“就是！”
“宁做真小人，勿为伪君子啊！”
薛子轩话音刚落，忽觉衣领一紧被人提到半空，还没看清来人面貌，两道手影袭来，啪啪就是两巴掌，打的他鼻血飞溅，叫骂不休！
“X尼玛，不让你爹说话？你爹哪句话指名道姓了？这么多人看着，你把老子的嘴封住啊！X尼玛的，再打老子一下试试，老子弄……”
他无赖式的辱骂在感觉脖颈冰凉的一刻戛然而止！
“小凡别冲动！”
“凡子冷静啊！”
“凡子，打两下出出气就好了，千万别冲动啊！”
“马凡，我们不过是说了两句，你怎么能动刀子呢！”
“嘴还贱是吧？”马凡根本不理会周围同学的劝告，一手提拎着薛子轩，一手紧握匕首，寒光闪烁的刃尖一如他冰冷绝情的眼神！
“从现在起，你不能说我一句，不能看我一眼。敢说我几个字，我就捅你舌头几刀，哪只眼看我，我就剜了你哪只眼。但凡让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丝丝诅咒我的念头，我会把你开膛破肚，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口一口吃掉你的心。听明白了就给我点头，没听明白……今晚我不介意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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