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上个厕所的功夫，马凡和谢小龙对了对一二部剧情，感觉计划不能变，还是得等沈炼上门。毕竟魏忠贤支线已经开启，这会折回京城有些可惜。
张诚回来，瞥见两人“咬耳朵”，以为又忍不住了，连道打扰，要换间房。马凡三两步上去，一把将张诚扯回。
“大哥，我俩都是正经人，你想岔了。”
“无妨，命之将至，有些不一样的嗜好也正常。”张诚表示没必要藏着掖着，这种事他见多了。
马凡没好气地笑道：“大哥，我俩小地方出身，玩得真没那么花。”
张诚见马凡眼神尤为单纯，这种事确实没瞒着的意义，也便点头相信了。
“大哥，二哥他有受伤，让他睡炕，咱俩在下边眯会儿。”既以结拜，马凡也不和张诚客气，让谢小龙去炕上休息。
张诚听说如此，问及缘由。马凡扯了个谎，说路遇强盗，谢小龙挨了一顿拳脚。张诚暗叹世道艰辛，安慰谢小龙：
“二弟，等去了东安给你找大夫，你先忍两天。”
“谢……谢大哥。”谢小龙说着话已躺下。张诚这时才完全相信马凡是个正常男人，昨晚肯定也是这样安排，早上没起来应该是失眠了。
不怪张诚生出那种怀疑。在古代，底层百姓没有一个晚起的，因为一天就两顿饭，早上一顿，吃了下地干活，中午两三点一顿，下午再干点活，晚上不到九点就睡下了。而在现代人一贯的认知，古代的繁华夜景、通宵达旦的纸醉金迷，只发生在某些特定的朝代、城市、节日。
但凡是个正常人，谁十二点才起床？遇上盛世，勤恳一点的皇帝大臣们也都五点起床办公，能睡到中午的，不是猪就是干了啥坏事，很少有失眠的。
误会消除，张诚却失眠了。没办法，白天睡太多，脑子里事儿也太多，破屋子还漏风，这个季节冻是冻不死，就是牙关一直打颤，很难闭上眼。
睡不着就聊会吧。
“三弟，我没想到二弟身上还有伤。这么说来他出拳还有保留，力气岂不是比你更大？”
“唔……确实。”马凡没有反驳，说啥就是啥吧。“大哥，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张英雄之后，让我兄弟俩甚觉惭愧啊。”
“千万不可如此说。我祖父伯父当然是英雄，我却不还是平头百姓？呵……甚至都不如百姓。再者说，我们这群死士哪一个不是身怀秘密，有逼不得已的理由？真正为钱而来的，不是没有，只能说很少。”
谢小龙嘿嘿一笑，表示他就是其中之一。
张诚也难得笑了笑，继续道：“昨夜你俩所见小姐，听魏大人讲，好像是宫里富贵出身，比咱这些泥腿子强不知道几百倍，不也一样为千岁效力？”
“嗯，大哥说的是。”马凡不觉奇怪，死士当然有各自甘愿赴死的理由。听张诚提及女官，顺口问道：“诶大哥，你知道小姐叫什么吗？”
“小姐单名一个廷字。”
“魏廷。”马凡想起来了，“那小姐的武功如何？”
“除张冷大人外，我等俱非五合之敌。”张诚如实告知，想起马凡谢小龙骇人的力气，又道，“不过单从力道而言，两位贤弟比小姐强，与张大人有得一拼！”
“哈哈哈……大哥你是诓俺俩的吧？俺俩再有力气能比得过千岁麾下头号高手？”
“唉，若是千岁未失势时，两位贤弟的力量排名可能得百位之后，咱们也会因现在的谈话而被秘密处理。但现在树倒猢狲散，能忠心为主的就剩昨夜你所见，莫说我们的谈话还不涉及什么，就是寻常百姓当着千岁的面痛骂阉狗，千岁又能怎样呢？”
张诚的语气充满对魏忠贤的同情。马凡觉得有必要让他稍稍改观，将来也好接受沈炼说出的事实。
“任何时候，防民之口，都说明你有失大义，心里有鬼……”
“呵……算了吧。”
张诚一语打断，坐起身目视马凡，“二弟，你从小在永宁长大，出门不过一年，远不知世道为何，人心为何。诚然，上位者玩弄权力鱼肉百姓祸乱天下，那寻常百姓不也是扒高踩低听风是雨随波逐流？大哥流浪江湖多年，见到的好人屈指可数，这世道早已腐朽不堪，试问一群臭水沟里的苍蝇又有何资格去评价这条臭水沟呢？”
“大哥也过于极端。”
“极端？今日用饭，你不曾听那掌柜的冷嘲热讽？不曾见那群客人的小人嘴脸？人若懦善，狗也欺凌。如果这便是极端，大哥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极端！”
张诚一语毕，提刀出门。马凡不知他所言何意，急唤谢小龙跟上。深夜的寒风在三人耳畔呼啸不停，盖过了迅疾的脚步，却难以冷却张诚被激起的怒火！
十分钟，前庄大道，锦阳酒馆后院墙外。马凡猜到了张诚心思，劝阻的话还未说出口，张诚纵身一跃，翻墙入院！
“汪……”黑犬只叫了一声，在马凡谢小龙翻进来时已被张诚刀背拍晕。屋子里突然亮起烛光，传出女主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