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教习连门都入不了，只能稍微了解一下刀法、戚家刀的特点。就像初二新学物理课，老师介绍什么是《物理》，大概要学什么内容。也好在张诚是秀才出身，自个刀法一般般，但知道怎样化繁为简，抓住重点。从这方面来说，他算是一位比较优秀的老师。
一下子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马凡二人皆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一直到晚上点，张诚见他俩还在比划新学的两招基本套路，便赠与一本《戚家刀概要》，言称人之将死，再好的东西也得带进棺材，倒不如送给两位兄弟，能学多少算多少，聊以慰藉。
马凡二人的认知，死士只是系统给的身份，做为生存者当然不可能去送命。不管张诚是否是临死前的善意，也不谈这本刀法够不够精细，总之那天到来，一定会救张诚逃出生天，让他认清事实真相，从而换一种活法！
当然，马凡还留了个“小心思”，试着用手表扫描《刀法概要》，并没有任何反应，验证了他俩昨夜的猜测：除主角配角外，其他任何与电影无关的角色，所赠送物品都不可带出通行世界。
对此，马凡既失落又心安。失落的是拿不到一本好刀法；心安的是张诚一番好心，他却觊觎人家刀法，难免生出罪恶感，如今刀法带不走，也就没有负罪感。
不过系统应该会将此作为隐性因素的一种，提高其他任务所获得奖励的品质，即使没有，提升一下综合评价也可以。再者，多学点东西总没错。
在通行世界，马凡二人不是没想过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开局就拜师，获得无敌功法横扫天下的那种。但活了十九年的现实是，买袋瓜子都的谢谢惠顾，普通人的世界里有个屁的梦想成真？特别是热高中龙拳带给他们的震撼，让他们彻底认清自身的不足，哪天天上真的掉馅饼，以他们的本事，不敢捡，也根本捡不起来。
所以馅饼是给牛比生存者准备的，他们能捡点芝麻就谢天谢地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就不会患得患失，芝麻吃多了也能让头发变黑不是？改变都是从一点点开始的，努力走好每一步，不求名扬沙漠，但求能找到回家的路，也便心满意足了。
做好心理建设很重要，来到《绣春刀》的第四天，马凡二人开开心心地随张诚去往东安。
……
远去小浦九十里，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校练场，一群新入职的年轻小伙正在辛苦受训，他们的教官是锦衣卫总旗——靳一川。
靳一川本不想接这个差事，虽说教习新人能收拢一批手下，但回报周期太长，运气不好时一整批人都得刷下去，白白浪费时间。可他那个师兄丁修逼得实在太紧，从之前的两月勒索一回，近时愈发变本加厉，十天就登一次门。没办法，为堵住丁修的嘴，保住这差事，只能接点教官的活，多赚一点是一点。
逼不得已的活计干起来自然没什么心劲儿，尤其这批新人还没有半点基本功，扎个马步都费劲，更别提教他们用刀套路。耍将起来“花拳绣腿”那是对他们的夸赞，真真不如三岁小孩，也不知道上官是收了哪家庄子的黑钱，拉来这么一批废材。
不过经过三天训练，还是有几个好苗子引起他注意。头一个郝聪，精明干练，领悟能力极强；第二个高超，人脉很好，这也是一种能力；第三个郭武，敢打敢拼，较为凶悍；第四个刘建详，训练刻苦，和他学艺时很像。其余张冲、郑客楠等等也都还不错。
再来是“坏苗子”，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章怀恩，可能是关系户，这没办法，不捣乱就行。最气人的是一些没本事还偷懒的，比如下边正交头接耳的两个……
“李强，柳英伟，出来！”
靳一川快步穿过队伍行列，教鞭用力抽向小李，空中忽急停，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总旗大人，您没事吧？”
郝聪知道靳一川患了痨病，但是还关切询问。张凯更板着脸训斥小李，“能不能让总旗大人少动点气，知不知道我们时间很宝贵？在你身上浪费一分钟，全班……全队加起来就是三十多分钟，你多大脸，承担得起吗？”
张凯这番话让在场几位老师听着很膈应，尤其高建明。张凯可是他学生，怎么给教成狗腿子了呢？
小李冲着张凯唇语骂人，得到张凯中指的鄙视。靳一川一时没了教训的心思，面色苍白地问张凯：“一分钟是何意？”
“额……”张凯懵了，郝聪耳提面命别讲现代词，一不小心还是说漏嘴，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正着急地抓耳挠腮呢，程亭亭竟好心帮他解围。
“总旗大人，一分钟是我们那边方言，意为一息、片刻。”
“咳咳……原来如此。”靳一川看了一眼小李和柳英伟，丢下一句话出校练场歇息去了。
“真是白瞎了你们爹娘给起的好名字。自行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