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真正的仇人，张良不再神经质，终能认真面对。从沙漠到《绣春刀》，他的仇人虽是马凡和随便小队，但暗中博弈的对手一直是郝聪。包括今晚被锦衣卫反埋伏，他也以为是郝聪看穿了他的计谋，根本没往马凡身上想。
一者，马凡消失太久，如果不是一枝梅画像与他“相似”，张良都以为他死了；二者，马凡的对手从红莲小队到龙且、黑鸦，再到巨子、蒙甜，也不曾直面张良。让他两个看似有仇的仇家都快要把对方淡忘。
“我没事，老师。”马凡简单回应罢高建明，回身与张良道：
“我知道你们的勾当，所以你也不必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通行世界内，利益当先，不是吗？”
张良听此一言，神情有些不自在，随之恢复正常，沉声问道：“好，怎么个利益当先法？”
“除了暖香阁门前的两组金瓜盾阵，还有几组隐藏于伏兵中？”
“三组。”
“哪部分？”
“仓库、花房街。”
马凡闻言，立即与穆承宇耳语道：“通知郝聪、郭武两队，立即撤离东厂埋伏点，往暖香阁助阵。”
“知道了。”穆承宇带两人快步下楼，刚出一楼门，迎面碰上龙且，急退回楼内大喊：“马凡，龙且来了！”
“张队，你没事吧？”龙且也焦急大喊，手提铁枪就要与穆承宇厮斗，楼上先后传来制止声。
“我没事，老地方集合。”
“穆班长，放他走，你去做你的事！”
龙且穆承宇互瞪一眼，分向酒楼两方奔去。张良摊了摊手，表示该马凡展现诚意了。
马凡朝张良身后努了努嘴，张良回头一瞧，冷风灌窗，呼呼作响，一脸难以置信，“你让我跳窗？”
“爱跳不跳。”马凡抱臂看戏，灰蒙蒙的眼珠子尽是戏谑之意。
“行啊方法，又让我多了一个必须杀你的理由！”
张良吃了闷亏，手指头指着马凡倒退至窗口，向下瞅一眼，先令五名护卫们跳窗。“咚咚咚……”下饺子一般，这么冷的天跳下去免不了跺脚叫痛。张良骂了两句，护卫们赶紧搜寻得被褥棉絮，铺在落点位置。
张良翻过窗户，临走还不忘威胁马凡。
“赵靖忠是个怂货，算我张良跟错了人。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咱们城外再战！”
“城外见。”
马凡挥挥手指，目送张良跳窗。钟发不明所以，板着马凡胳膊质问道：“不是，啥意思啊，凭啥放他走啊？”
“马凡做得对。”高建明拨开钟发，扶了扶眼镜教训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要做得太绝。”
“啊？”高建明一语把马凡都给整懵了，还以为高建明看出来这是场交易了呢，没想到嘣了这么一句好屁……
当然这也不能怪高建明，毕竟他不知道金瓜盾阵的存在。而马凡自打早上入京，便一直在暖香阁周围秘密监视，不仅暗中联系上了程雪吴筱芸，也知道了东厂所设伏兵的位置。其后，苍狼带人闯暖香阁，韩飞现身，他及时通知了沈炼郝聪，然后躲进赵记酒楼茅厕，将一个来蹲坑的护卫击晕，扒光衣服藏到后院干草堆，再上楼混入护卫队伍中。
当时张良为隐藏行迹，并未点灯，因此没有察觉。也幸亏他混进来了，不然听不到护卫们对金瓜盾阵的吹嘘。说怎么怎么厉害，阵法一出，定叫锦衣卫有来无回。故为保同学们不牺牲，他与张良做了交易，张良说出金瓜盾阵所在，他放张良一马。
至于赵靖忠，很奇怪，一天都没见着人影，听张良最后所言，似乎是跑路了？
不应该呀，电影里的赵靖忠睚眦必报，临走还杀了魏忠贤，到这里啥也没干就溜之大吉，怎么想都不符合他人设。
当然，马凡暂时还想不了那么深远，就刚才高建明所说那番话，并非天真，而是出于老师对学生的维护。马凡明白高建明的苦心，未作解释，招呼众人往暖香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