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卧槽！”
刚刚不可一世的混混们看到这个场景，像一只只丢了魂的老师四散而逃。
废品店的老板听到声音也满脸疑惑地靠了过来。
双目无神地看着刘凯文，刚刚失去理智的林杰似乎再次回到了现实中，手中的半截白炽灯管自然地滑落在地上。
在林杰的眼里，倒在血泊中的刘凯文像一个可怕的梦魇，随时都要吞噬他的灵魂。
神经像是突然被扯了一下，林杰忽然回过神来。
“刘凯文…”
“被我杀了？！”
“他不会死了吧…”
无数胡乱的话语重复闪烁在林杰的脑海中，整个世界在那一秒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林杰强忍着四肢的剧痛，转过身往家的方向跑去，隐约间好像听到身后有各种喊叫声，各种风声，各种吵闹声，分不清楚，他不知道这些声音是在呼唤自己，还是别人。
跑回家里，林杰满头大汗的冲向洗手间，卫生间的镜子已经有些锈蚀了，那上面是一张满是淤青和血迹的脸。
恍惚之中，那镜子中伤痕累累的自己又好像变成了血泊中的刘凯文。
“怎么办…”
“怎么办…”
林杰手足无措地拧开水龙头，不停用凉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庞，他已经分不清水池中的是自来水还是泪水。
“呼…”
林杰渐渐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想要拼尽全力地将刘凯文的阴霾从自己的脑海中抹去。
“我在做梦…”
“我在做梦…”
“这不是真的…”
相反，思绪更加混乱起来，母亲、夏羽萱、余思笛、大伯、刘明，各种各样的人在林杰的眼前旋转着。
“你还好吗？”
林杰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在教学楼奄奄一息的下午，夏羽萱披着长发关心地询问他。
“呼…”
林杰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只血液凝固而成的利爪揪住一般喘不上气。
林杰双手撑着洗手台，任凭水龙头里的自来水“哗哗”地流着。
“明天一觉醒来，应该就会好了吧…”
林杰这样想着，抬头看起厕所微微闪烁的灯泡。
“刘凯文…”
“别死啊…”
第二天一早，林杰忐忑地来到学校，不安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似乎昨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学校里的一切还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是梦吧…”
他安稳自己道。
上完两节课后，林杰感觉教室有些闷，便来到走廊上透气。
趴在走廊的围栏上，昨晚发生的一切幻灯片一样在林杰的大脑中播放着。
“干嘛呢？林杰。”
“吓我一跳…”
林杰看了看忽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余思笛。
“你脸怎么了？”余思笛看着满脸淤青的林杰，急忙问道。
“没什么，昨天走路摔了一跤。”
“怎么摔成这样了？疼不疼？”
“没事…”
“你真是的…”余思笛埋怨林杰道。
“今晚我爸不来接我，你能送我回去吗？”余思笛注视着林杰的双眼，满怀期待地问道。
“不…不好意思…”
“今晚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