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百转千回的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涌上来。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我和他父亲的约定,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呢?
想到这里心隐隐作痛。
可我相信未来会好的,只要我坚持努力下去,一切问题总能解决。
或因他父亲给他上了政治课,或因我约定不能越雷池半步,他从那以后再没在我那留宿过,但整个村子还是传遍了我是他的媳妇儿。
村里的人眼神虽然鄙视我,嘴上却不敢在放肆。
我的门外也没了恐怖的脚步声,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我想在雪化之前盖满那个地窖,没事就扫院子,天一暖和我就掘地,春明会在做题之余帮我捯上一阵,他力气大,虽说土是冻的,他都能捯出来一堆。
他白天捯好,半夜我再想办法推进地窖,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把那两米多的窖填满。
挖了几天,春明奇怪的问我,“我捯的土呢?怎么天天都在干活,不见成果?”
“哦——,填化粪池了,春天来了,我嫌他臭。”
我回他。
很快地窖差不多快填满了,我可以放心的出门了,还差那么一点,等积雪稍化,随便填些土就平了。
开学那天,我先安排好了弟弟,跟他干妈说好,平时明锋团部的小学里念收,三餐要在他家吃饭。
我收拾好行囊,跟春明和于艳一起去学校。
他很开心。
那天是他父亲去区里办事,顺道把我们送到学校,坐在车上,春明把他的手背在身后,好好的攥着我。
我知道他的心思,由他握着。
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最后的几个月里,我想让这段爱情甜蜜美丽没有遗憾。
这是我们的初恋,至于未来,它掌握在我的手里,眼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
车里的空气有些紧张,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父亲深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轻轻翘起嘴角。
我爱他,这没有什么错。
你的地位,影响不了我。
我的承诺,只是权宜之计。
可我不知道,这个我认为的权宜之计,把春明伤得心神俱碎。
春明是一个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人。一是一,二是二,他的眼里没有灰,而我在和他分开的十年,混迹到了人类最灰色的地带里去生存。
见到云野的时候,她正在山道上和一个男生你拉我扯,我提着大包叫了声“云姐——,”就浅笑的看着她。
这是记忆中明佳唯一给笑脸的人,没有原因。
云野,青山镇书记云箫的二女儿,云箫和谢海潮一样,同是抗美援朝退伍老兵,他退到了青山镇做书记,同时期一起的,还有明佳的堂兄,明义的父亲明远。
明义和云野两个人是我在青山镇生活的落脚点。
“你谈的男朋友?”
我看着那个身材比较瘦的男生,又看看云野。
友谊也像爱情,需要两个人的缘分。
“没有,他追我,我还在考虑,你看他怎么样?”
她问着,看我提个大包,仔细看了看,“拿的什么?”
“你猜,绝对给你惊喜。”
她眼珠一转,“黄海峰,你过来,帮忙提一下,我朋友拿不动。”
那小男生麻溜的过来,替我接过了大包。
“帮我拿家去。”
云野家世显赫,安排人安排惯了。
她人也着实长得漂亮,是镇上有名的一枝花,也是区二中的校花,天生自带的娇嗲更是让大多数人甘愿受她调遣,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明义和我了。
堂兄明义最看不惯她人前人后的傲骄眼神,我的原主可能是天生性子冷淡和自卑,但云野亲近她的学霸人设,对明佳是满心欢喜,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云野只知道明佳家庭条件差点,究竟差到哪去她是不知道的。
“你自己来的?”
她笑着在山路上转着圈儿,青春在她那里有了具体的模样,恣意的快乐和春明相似,相同的群体有一种相似的幸福,他们是一类人,而我的原主不是。
“你可来了,想死我了,这一个冬天你都不说来看看我。”
她撒着娇,笑意嫣然。
“我带了东西给你。”
我叫那黄海峰暂停下,拿出一个小录音机给她,又拿出几盒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