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上近来很是压抑,因为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停在了山脚下,把准备下山的武当弟子尽皆拦下,丝毫道理不讲,上有灵调组汤组长下山搜查手谕,下有那疯子山门前拦路,廖鲤的脸像吃了苍蝇一样臭。
中年人并不上山,只是在山脚茶馆外面的摊子下停脚坐下,静静饮茶。
兴隆茶馆在武当山脚下开了几十年,老板是中年人的老友,两人相识近四十年,此时茶馆客少,老板闲暇之余便端着酒菜坐在了中年人的对面。
“老黄,可是有几年没见到你了啊,今天可得喝点。”
中年人笑笑,指了指解下身后放在桌子上的布囊,笑道:“出门了一趟,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哈哈哈哈。”
布囊是长条形的,老板一眼就猜出了里面之物,毕竟是在武当山脚下做生意,对自己老友所行之事,自然是有所了解。
两人推杯换盏之间,有武当山弟子迈出山门,却如被凌空一拳不停轰击一般,连连倒退,竟是连脚步都站不稳。
三日皆是如此。
第四日,聚集在山门前的武当山弟子突然分开了一条道路,只见一位身穿雪色道袍的中年人正沿着石阶缓步下山。
白袍行至茶摊,冲正陪中年人饮酒的老板点了点头,待老板离开后这才坐下,轻声道:“师弟此次前来未着道袍,是根本就不准备上山一叙?”
黄满山将此时杯中酒一饮而尽,点点头。
二人谁也不向谁看去,白袍廖鲤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后抿了抿嘴,“那便好,莫要让师兄我难做。”
“师兄今日下山,不让师弟难做?”
廖鲤摇摇头,“汤组长下令,大江南北谁敢不从?”
黄满山自言自语道:“我时常在想,当年师傅活着的时候为何要接受招安,百年武当如今成了他汤孝梨诛杀无辜的剑!”
廖鲤回道:“师傅的事你我无从论足,汤组长本就道法通天高,当年又是大势所趋,武当又有几个胡三太爷胡三太奶,不听招安,难道把武当押到赌桌上吗?”
“而今的汤组长又不断显露底牌,灵调组区区小事,难说的是他一手组建的一堂四司七府十二监,二十四柄剑悬在头顶,压得全阳间不得喘息,鬼晓得哪里蹦出来的这么多高人供他驱使,汤组长下令,江湖中人谁敢言他?”
“他汤孝梨就是如今江湖上的皇帝!”
黄满山嗤之以鼻,“一堂四司七府十二监?哪能怎样,就算他汤孝梨亲自来,他能杀我两次还是怎么着。”
廖鲤手指重重地叩着桌面,“别起那乱七糟的心思,你就算要去汤组长那找死,也别祸及武当!”
黄满山长舒一口气,亲自端起酒壶为眼前之人倒满,“武当曾派人袭杀玉斧,此事我不再计较,换今日之事武当山不插手,可以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