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顺，古人们最讲究的一个词。
盛煜被他轻松说服了，答应道：“行，既然你这么想，朕允了。”
从头到尾都是两个人在商量，没有人理会档头的意愿。
当然，区区一个奴才的意愿并不重要。
也并不是每一个太监都如盛九复般合皇帝的眼缘。
盛九复拿着皇帝的手谕走出乾清宫，狼队档头就紧跟他一同走了出来。
档头朝他冷哼一声，讥讽道：
“大夫就该做大夫的事，非要跟咱家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盛九复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只是无所谓的说道：
“那你可得加把劲了，万一连大夫都不如，岂不是贻笑大方？”
档头恨他恨得牙痒：“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尖牙利嘴。”
盛九复淡淡回嘴：
“我没你那么善良，我希望你能缝上你的嘴，别这么烦人。”
“你！”
说完，他也不看档头气得快翻白眼的表情，就这么径直离去。
档头已经气疯了，杀心渐起。
妈的！！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别说他心眼小！
那厢太后忽然回宫，刚到慈宁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找信得过的大夫问诊。
“细直而软，累累萦萦，状若丝线，较显于微。”
“娘娘只是有些气血不足，跟之前的脉象无异，并无什么病症，按方子补补便好。”
程方士身穿道袍，用金丝悬在太后腕上，听了半天脉象后如是说道。
宫女兰蔻皱着眉问：
“程方士真的看不出别的了吗？娘娘按你开的方子喝过几次，还是头疼。”
程方士一边收起金丝，一边淡淡答道：
“贫道把的脉象就是这样，学识有限，诊不出更多了。”
这位方士是太后在民间找了许久的神医，医术高绝，民间有人称“再世华佗”。
但就这样一位天上有地下无的神医，依然治不了太后的头疼之症。
兰蔻被这高傲的中年男人顶得呼吸一窒。
她隐忍般抿了抿嘴，好脾气地说道：
“今个有个太监，说娘娘是肝气郁滞，您看...诊得是否正确？”
程方士多骄傲的人，在皇亲国戚面前都端着脾气。
这会听宫女拿太监的话来质疑他的医术，当即就炸了。
他眉头一蹙，鼻孔翕张，哼哧往外喷出一口气，生气说道：
“哼！姑姑这是相信一个太监的医术？”
“既然不是真心让贫道看病，那就另请高明吧。”
程方士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就这么甩脸子。
兰蔻气道：“那方士你厉害，你厉害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不是肝气郁滞？”
程方士冷笑问道：“娘娘可两肋胀痛、胸闷不舒？”
兰蔻回说：“未有。”
“可是食欲不振，消化不便，常常恶心、呕吐、打嗝？”
“未有。”
“那便是了，娘娘这是气血不足。”
“气不载血上行，则脑部缺血，头目昏花，视物模糊，思维不清，面色萎黄。”
“跟肝气郁滞有何干系？”
“......”
“什么时候太监的医术也能信了，兰蔻姑姑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贫道告辞。”
“这人怎么每次找他，都摆出一副猖狂样子。”
兰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结，恼怒地跺了跺脚。
“既然诊不出来，那就杀了吧。”
这时，太后在珠帘后的榻上淡声吩咐道。
“喏。”
一道黑影从兰蔻身边掠过，兰蔻心一凉，高涨的怒火瞬间冰冻。
程方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