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鸡鸣寺。
朱棣与一身黑衣僧服的姚广孝对奕,朱棣手执黑子落下,随后笑着看向姚广孝:“老和尚,你说我这步棋如何?”
“臭棋!”
姚广孝摇了摇头,随后一子落下,竟是直接截了朱棣的龙气,黑子的局势顿时就变的举步维艰。
“不玩了。”
朱棣一看自己已经没了获胜的机会,干脆耍起了无赖,直接把棋局给推了。
姚广孝对此也不以为意,反正这些年相处下来,朱棣每次要输了多这样,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朱棣。
他知道朱棣日理万机,一般情况下可不会来找他,此来必定是有事相问。
“老和尚,当初你算到我会登基,如今你再给我算一卦,如何?”
姚广孝却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朱棣的要求,笑道:“陛下所烦的不过是家事,又何必要算卦呢?”
“老和尚,我的心里愁啊!”
“老二始终在觊觎着大位,甚至不惜勾结反贼刺王杀驾,好在他还有几分人性,不至于为了大位而手足相残。”
“最近更是推了瞻壑那孩子出来,是铁了心的要跟老大争啊。”
“老大虽然仁善宽厚,可他的心思也不小,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始终是一个大的隐患,而瞻基那孩子虽然自幼聪慧,可终归是缺了几分火候,一出事就容易乱了分寸,心性却是比他爹要狠的多。”
“至于老三…老三不顾也罢!”
朱棣斜躺在一侧,就这么跟姚广孝说着,好似在倾泻心中的烦闷,又好似在向姚广孝问策。
姚广孝却是双目紧闭,如老僧坐定,仿佛根本就没听到朱棣的话一般。
朱高燧此时正好赶了过来,正好听到了朱棣对自己的评价,也是傻了。
卧槽!
老爷子也忒偏心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现在怎么办?
要不然就当我没来过?
正在朱高燧纠结要不要上前的时候,朱棣也是发现了朱高燧。
当即就眉头一紧,大喊道:“既然来都来了,还傻站着干什么,有屁就放。”
“爹。”
“昨夜朱瞻壑带孙若微进了汉王府,一夜未出,今日老二又说一家人好久没聚了,正好他的伤也彻底好了,想着在汉王府张罗一顿家宴,请大家一起去吃饭。”
“家宴?”
“家宴个鬼!”
听到朱高煦又与孙若微搅和在一起,朱棣没来由的生气了。
他觉得这个儿子肯定是不安分了,这一次的家宴绝不简单。
“爹。”
朱高燧见朱棣这么一说,当即就跪了下来,那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心里也是对朱高煦破口大骂:坑弟的玩意,我就说这事太烫手了,应该让老大来通知爹,反正他皮糙肉厚的。
“行了!”
“既然老二难得有这个心,那也别在汉王府了,让他们都到养心殿,对了,顺便把瞻基和瞻壑也给叫上。”
“是,儿子告退。”
朱高燧如蒙大赦,也是连忙躬身离开。
“你看看!”
“我才刚说老二不安分,他就又开始折腾了,现在还懂得用亲情的名义,看来最近也有了长进。”
“还有这老三,我让他在北镇抚司混了这么多年,除了学会龇牙咧嘴,这脑子是一点都没长,整日的与老二凑在一块,弄的满朝文武都知道他是汉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