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多了？”
他盯了我好几眼，说：“你竟还没觉悟，女子清白是比天崩地裂还要重大危险的事情，断不能草率。”
“我……”一开口，就被他急急打断。
“将军又如何，英雄又如何？还不是难过美人关，也不能让他怠慢了姑娘。”
我看着他比我还着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会越描越黑，也懒得和他纠结女子贞洁。也非我不在意这一点，只源于孟明川与我无甚关系，在是枫云尔时，他的一剑抵了许多，也把许多可能变成了不可能。我难以想象他认出了我，下一次抵死相逼，我自然也不能让他再夺了我的性命。我和他，相遇非刀光即剑影。利益的冲突。
于是就淡淡瞥了他一眼，说：“罢，罢……你下次拦住了他。”
他惊讶地瞪着眼，说：“你就这么草率，你的节操都丢了？”
我想直接无视他，可又想起孟明川让他传话。
“孟明川让你传什么话？”
“也没什么，就是说让姑娘明天去翠湖楼。”他歪着头，笑笑：“孟将军光明磊落，多是和姑娘谈婚事。”
我鄙视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你告诉他，我凭什么要去？”
夕阳正好，把他的影子拖到了我的脚边。他站起来，手脚并用，嚷嚷着：“拒绝将军，你怎么办？”
我像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谁说没他孟明川，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回头，极为悲怜的看着他：“你也是这么认为，女人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了？”
他讷讷地顿住，才说：“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姑娘毅然是个例外……”
我冷笑道：“我怎么就例外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姑娘有才有德，豪迈而不拘小节，气质高洁不可亵渎，又不为礼教所束缚，行得端坐得直，此乃真女子也。”
“这么说，你觉得我做得对？”
他考量了一会儿，说：“倒也不是……也是……”他停了话，又严肃起来，“婚姻大事岂非儿戏，姑娘考虑周全了？”
我冷笑：“除了他，我嫁谁都可以。”
他一脸疑惑，开口想问为什么，看见门口的孟明川也就闭了口。
他照例一脸淡笑，坦然自若。
我看着他，说：“你看着办罢。”
他勾着唇，笑着说：“刚才不是不嫁么，现在又要我看着办了。”
他也许生气了，但我又怎么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时常虚虚假假，情绪阴晴不定，或许现在笑着，心底裹着愤怒，或许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他孟明川的情绪或许早给了一个叫雪华的女子。
我的心里平静如一潭死水，话语到不怎么受听。我说：“装聋作哑！你去给他说清楚，他不知道你有心上人的么？”
苏阳一听说到了自己，就略显迷茫的开口：“心上人？可是雪华公主。”
他孟明川也不忸怩，倒是不咸不淡，开口就是：“自然。”
我服了他的坦率让苏阳更加悲悯的看着我。就对着孟明川说：“罢了，你要这么耗着也没多大点事，最多我耳根子没个清净。”
他弯弯眼眸，像只狐狸。
“以后你怕是得跟着我了。”
我冷笑：“异想天开，说清楚了。”
他笑得恣意，“我要是说你是我的人，全天下没人敢要你。”
我讥讽一笑，“狂妄自大，你原来也是这样无耻……”
他打着哈哈，扯开了话题。
“你明日去翠湖楼？”
“不去。”
“当心后悔。”
“不去，也不会后悔。”
他当下凑到我跟前，略附身子，小声地说：“青琉那丫头吃了不少苦头……”
我心尖微凉，“你都知道了？”
“你猜我为什么跟着你呢？”他退后，反问。
“既然如此，我去。你迟早会知道的……只是太早了。”
他站得挺直，身后是一片夕阳，绚烂多姿。他似笑非笑，“既是故人，一叙又何妨。”
“那倒也是，故人。”
苏阳走到一旁，左右看看，一脸茫然，索性坐到一旁磕瓜子。
“她现在在哪里？”
他轻微耸肩，一脸无奈。“消息封锁了，明日就有结果。”
我皱眉，直接不想再和他说话，累得慌。就让苏阳送客，打发他走了。孟明川也是个死皮赖脸的，磨蹭到了晚上才走，和苏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喜得苏阳脸红扑扑的，喝了不少酒。以至于我和他吃了一顿晚饭，他才肯离开。
上楼前，苏阳喝了醒酒汤，我特意问了问苏阳。“你是外地人？”
“不是啊，姑娘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