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里只有一户人家,一青衣老人,老人养着一只雪色狐狸,生活简素安宁......”
“而直到有一天呢,狐狸离开了老人......”
极北人烟稀少,当素衣走在前往雪山的小道上时,望着高耸洁白的山峰,咧开嘴角吐出一口白汽,张开双手,冲着山峰开心的大喊:“我孟素衣来啦!”山峰回荡着她清脆的声音,山峰突兀处积雪深厚,当回荡的声响传到时,击溃那团略显突兀的雪峰。
“嘣”不小的声响,简单的一个雪崩,素衣看着远处飘起的白雾,白雪像流水滑下,她拉了拉衣领,将脑袋缩进衣服里,快步向雪山高处走去。
“请问有人吗?”素衣走了很久才找到这一户人家,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她一手捏着衣领,另一只手捂住了脸庞,转身趴在窗沿口向里张望,窗户略高,她努力踮着脚。
“喂!”
响亮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素衣耳旁,素衣捏了捏被声音贯过的耳朵。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是一个青衣老人,头发斑白,胡须扎着小辫,布满皱纹的脸上有一双极为不符的眼睛,黑亮有神,像不沾染世俗,素衣打量老人老态的身形,又忍不住看向老人的眼睛,当中充满善意,素衣噗呲轻笑。
老人撑了一下腰杆,整理身态,收回自认为和蔼的目光,难得在这雪山里见到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想表示自己的慈祥,却没想被取笑了一番。
老人略生气:“笑什么,老夫很可笑吗?”
素衣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一丝窘迫,连忙摆手,极为真诚的说道:“不是的,老人家你的眼睛真好看。”
老人听见这样不加修饰的称赞,羞红了脸,咳了几声,背着手,挺了挺胸膛,“我也经常这么想。”
素衣拍了拍冻得红扑扑的脸颊,想了想,对着老人家说:“像极了不染尘埃的明珠。”
老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爽朗一笑。
雪下大了,老人便说:“孩子,我看我和你颇为有缘,来,进屋和我讲讲你怎么会来到雪山的。”说完,热情的拉着素衣进了屋子。
素衣冷极了,进屋自然的坐到了炉旁,没有凳子,是白色的软垫,素衣找了一个最白的垫子,抖了抖衣角的雪,正准备坐下,还未接触软垫,忽然白色的一团蹿了出去。
是一只白狐,他站立在柜子上,睥睨众生般看着孟素衣,姿态慵懒不屑。
素衣并没有看见白狐在软垫上,差点坐在白狐身上,素衣略微吐了一下舌,冲着柜子上的白狐说了一句抱歉。
老人倒了一杯热茶给素衣,指着柜子上的白狐,笑着说:“这个小家伙是我的朋友,一直跟着我这个老头子,有灵性得很。”
素衣捧过热茶,小嘬了一口,茶杯升腾起雾气,素衣透过一小团雾气眯着眼看了一下白狐,然后对面前的老人慢语道:“我听说极北白狐毛色如白玉,是狐中贵族来着。”
老人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此说法,思索了一下,“这我就不知道了,”然后吸了一口气,笑着说:“不过山里就他一只白狐,他自个做自个的王,可不就是贵族啦!”
素衣捧着茶杯,噗嗤一下笑出声,“也是也是。”停顿了一下,素衣又问:“那这小家伙有没有幻化成人啊?”
老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抓了一把胡须,思虑一下,才说:“那不成狐狸精了。”
素衣听言,看了一眼柜子上倨傲的白狐,大笑,老人也被感染了跟着笑了,“确是狐狸精没错嘛。”
之后,素衣在山里留了一年,与老人也是极为熟稔。
我耐心听着故事,但顾念却突然沉默了,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我忍不住问:“后来呢?”
我看不清顾念的脸,只听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像是故作轻松般,悠悠的说:“白狐自然是不喜欢这个素衣,每天捉弄与她,就嬉闹罢了。”
我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没有说话,忍住想要质问他的情绪,搞了半天,不过是个无聊的故事。他真的很莫名其妙。索性闭上了眼睛,等待他的离开。
顾念才不会在我这里浪费那么多时间,他走的很干脆。
顾念一走,我的心也沉下来了,按理说,我该是立马翻身下床探查房间情况,但现在我已经累得不行,拉上被子盖脸睡觉。
第二天,难得屋子里有了一点光亮,睁眼便看见顾念坐在桌旁,我起身,倒也不扭捏,直接将他手中刚倒好的茶接过来喝了,顾念挑眉看了我一眼,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我没好气的问:“来这么早?”还没到饭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