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打量着我，慢慢吐字：“讲完故事，打算把你放了，你觉得如何？”
我知道他在观察我的反应，所以背过身去挡住他的视线。
“当真？你不怕我出去乱说话。”我疑惑道。
顾念嗤笑一声，“胆子大，你自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也不介意再把你抓回来一次，也让你好生端详一下那些物什。”
我心一抖，那还是算了，反正这件事怎么也与我无关，我只想出去做我的事。
见顾念没有说话了，房间归于片刻的安静，我很给面子的问了有关故事的事情，让他有讲解的空间，随口问道：“那白狐不会幻化成人，爱上素衣了吧？”想了想，故事不应当都是这个桥段。
我坐在顾念对面，清晰的看到顾念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茶，又似往常漫不经心的说：“大约是吧，不是局中人，又何知局中事。”
我觉得事情可能真的是这样发展的，忽然好奇起来，不禁问：“所以，然后呢？”
顾念开始慢慢讲述。
“老人住在雪山里，平时也就靠打猎为生，一次，老人去山里打猎，天近晚，已是大雪纷飞，老人却还没有回来，孟素衣便去山里寻他，白狐也跟了去，找了许久，并无结果。”
“老人遇难了？”
顾念摇了摇头，“不知道。”
“孟素衣找了很久，无果，反而是雪更大了，山崖上已有崩塌的痕迹，但素衣没有注意，若雪崩，她站着低势，自然是没有回生的机会，很俗套，应了话本里的，白狐化为人形，救了素衣一命，白狐平日里看似傲慢，这个时候救了素衣，她自是疑惑而又惊奇的……”
素衣险些被大雪淹没，喘口气，看着拉着自己的这双手，怔了一下，白狐也意识到了，甩开她的手，慌忙道：“我本就不是普通的白狐。”
素衣看了白狐许久，眼睛亮亮的，轻笑说：“我早就知道啊，虽然现在还是挺惊讶的。”
雪越下越大，素衣猜测可能老人回木屋了，便同白狐一起回了木屋。
然而，老人并没有回来，两天，三天，四天…都没有回来。
顾念忽然站起身来，拍了拍双手，说：“讲完了，你走吧。”
我一愣，“老人真遇难了？”
顾念斜眼看了我一眼，硬声道:“不知道。”
我随便扯了点衣角当面纱毕竟不能让人看见我的眼睛，走在路上，回想了一下顾念了最后淡然的表情，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把我关起来，只是为了讲一个话本都不会写的烂尾故事。与我毫不相干，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莫非找不到听故事的人了？也是，那么奇怪的故事，也只有强迫别人听听了。
低喃：“孟素衣……”加快了步伐。
走了许久，方见人烟，我拐进一家小客栈。
“客官，住店还是吃饭啊？”店小二殷勤的问。
我扫了一眼客栈，零零散散几人坐着吃饭闲聊。
“敢问此处是何地？”
“哦，我们这里是埠阳城郊，姑娘可是赶来参加三日后的集市啊？”
埠阳，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被拐得正是地方，顾念就做了这么一件好事。怎么突然想到顾念，心中有些不爽。
我看着店小二，微皱眉，“什么集市？”
店小二许是见我一脸疑惑，忙不迭说：“三日后，城中会开集市，到时候各地商贩们都会集结此处贩卖商品，各种奇珍异物，应有尽有，是淘宝的好机会，姑娘何不在我们客栈住下，等三日后去逛逛，城中客栈想必已是满客。”
我犹豫了一下，捏了捏钱袋，好似有个疙瘩，应该够了，于是便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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