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恶鬼,见到本官还敢放肆,今日留你不得。”
朱一坤二话不说抄起金刀向他攻来。
野鬼惧怕金刀威力,并不恋战,转身逃出门去。
“想走?给我站住。”
朱一坤身手矫健,六识敏锐,野鬼无论是遁地穿墙也逃不过他的察觉。
两者一追一逃很快来到衙门牢房门口。
“嗯?怎么不见了?难道是跑进牢里不成?”
就在朱一坤准备进牢房看看的时候,忽然身后破空声至,出手的正是野鬼。
只见他十指如钩,狠狠地抓向朱一坤的后脖颈。
这要是被抓到,不死也得脱层皮。
“找死!”
朱一坤低头躲过攻击,转身手中金刀飞出,带着凌厉的寒芒洞穿野鬼肩头。
吼!
野鬼口中发出非人的吼叫,似乎金刀带有某种特殊的力量,可以伤害到他。
“邪魔妖障,今日留你不得。”
朱一坤收回金刀的同时也卸掉野鬼的一个膀子,正准备在动手,却见野鬼抓起断臂化作一阵烟消失不见。
……
恍惚间,朱一坤从椅子上回过神来。
此时已经到了二更天,也是夜间最黑的时候。
供桌上的香不知何时已经烧成灰烬,可屋内依旧门窗完好,没有人进出的迹象。
朱一坤回忆刚才的景象,感觉不像是梦,反倒觉得是真的。
想来想去决定去现场察看。
他来到县衙的牢房门口,也就是野鬼遁走的地方。
环顾四周空无一物,不过在牢房尽头,正对着大门,供奉着一尊半人高的狱神像。
可因为多年没有打扫的缘故,蛛网连接,满身尘土,神像上的颜色都蜕变成了深灰色。
桌前一点黄豆灯火,一掩一映间,衬得狱神越加阴沉可怕。
朱一坤一眼看出他就是之前遇到野鬼。
“好啊!我当是哪来的孤魂野鬼来勾我的魂,原来是你这个狱神,刚才让你给跑了,现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一坤正准备摸金刀,忽然一想这金刀可不一定能杀神。
旋即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无垢拂尘。
此拂尘乃是镇器,对妖邪鬼类有着奇效,一打下去少说也能消掉百年道行。
说干就干,朱一坤扬起无垢拂尘就要打下去。
不料狱神像突然开口,“慢着,本神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追着我不放?”
“你偷吃本官香火还敢狡辩,找打。”
朱一坤猛抽下去,不料狱神竟一个箭步从神坛上跳下来,变换成野鬼的形貌,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大人息怒,小神知道错了。”
无垢拂尘落在狱神头顶上方,最终没有打下去。
朱一坤见他害怕,冷哼一声:“我问你,你真是本地狱神?”
“是是,本县衙建立至今小神一直都在,只不过世道艰难,无人拜祭,所以一闻到香火味就跑了出来,小神不是有意偷吃大人香火,请大人明鉴!”
妖邪鬼魅多是谎话连篇,不能全信。
朱一坤又道:“你即是狱神,如何能看着犯人脱逃而不顾,如此失职,我看你这个神位不要也罢。”
狱神听后连连摇头,“大人不知,小神神力低微,莫说想要阻拦,有时候想要现身也做不到,偶尔使个障眼法还行,但要是消耗太多,那就不值当了。”
“真是一派胡言。”
朱一坤听后怒斥一声,犹如天地发威,雷声滚滚。
“你身为狱神不思己任,反倒处处精打细算,要人香火,须知世道艰难,人都活不下去,又如何上供给你。”
“像你这样的神祇,一不能正道,二不能安民,留你何用?”
朱一坤越说越激动,周身气势猛然高升,吓得狱神瑟瑟发抖,身如抖糠。
“大人息怒,小的知罪啊!”
狱神是真的怕了!
这个人明明看着很普通,可发起火来身上爆发出一股莫大的威压。
就好像向自己面对的是一方天地一样。
“好,你既已知罪,那本官便从轻发落,本官命你三日内寻得范大桶踪迹,若敢延误,本官饶你不得。”
说着朱一坤还故意抖了抖手里的无垢拂尘,吓得狱神浑身哆嗦。
“大人放心,小神一定能将人找到,弥补自身罪过。”
“最好如此。”
末了朱一坤又道:“若你真能弥补此错,我便让人为你重塑金身,日日香火不断,你且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