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尼的弟子之一素莲道:“师父,徒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妙尼道:“但说无妨。”
素莲道:“峨嵋与小蔡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欺到咱们头上，自是不将本门的落英阵法放在眼里。这一战关系到峨嵋声威,况落英阵法对敌向来不论来敌多少都是四人齐上,咱们何妨以落英阵法与他一战。”
“落英阵法?”妙尼的心头一动,问:“此事若是传到江湖上,说咱们峨嵋以多胜少岂非是坏了名声?”
慧净点着头淡然一笑道:“掌门人无须多虑,咱们既然使出落英剑阵,就绝对不再留下一名活口。这次除了小蔡若还有什么江湖上的人物,一概格杀便了。”
妙尼看了慧净一眼,忽然笑了笑道:“师叔说得也是,与其败落,不如先发至人。我们只要杀了小蔡,又有谁会认为峨嵋剑法不行。”
素莲也笑着附合:“师父说得有理。”
妙尼转脸看看另一名弟子,道:“素碧,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素碧喃喃道:”师父,我总是认为咱们这么做有一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素莲抢道:“师妹,你怎么总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
妙尼叹了一口气,道:“素碧,你是不是认为师父这样做很卑鄙?”
素碧慌忙摇头道:“不是,徒儿只是觉得咱们峨嵋剑法，应该胜过小蔡的剑法才是。”
妙尼赞许地看看素碧,又叹息道:“你说的是,只是为师的天资所限,还没有练成峨嵋剑法中至杀的《绝灭谱》，想来确有可能不是小蔡那一剑的对手。”
“风铃一剑!”慧净道:”如果我们能够战败小蔡的这一剑,不但维护了峨嵋声名,还挽回了一场武林浩劫。”
妙尼问:“武林浩劫?”
“是,”慧净道:“因为小蔡想战胜的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所有的武林高手。”
妙尼点点头,道:“他这么狂?”
素莲道:“像小蔡这样的人,岂不是在自己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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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莲这句话才出口,只听窗外“叮铃”一声,紧接着是一声冷哼。
妙尼勃然变色道:“谁在外边?”
窗外又是一声冷笑,一串风铃响。
妙尼惊叱道:“风铃小蔡?”
“是,”小蔡一字字道：“今日下午,我在听风阁等候四位,领教四位的落英阵法,看看究竟是谁在寻死……”他的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低,终于消失在风里。
素莲的脸变得像纸一样苍白,道:“这人,这个风铃小蔡竟然一直躲在外边偷听我们的讲话,咱们竟然谁都没有发觉。”
慧净道:“鬼鬼崇祟,算什么东西。”
素碧却道:“师父,既然小蔡已向落英阵法挑战,咱们不如趁着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好好演习演习。”
妙尼看看素碧，目光中颇有嘉许之意。
她越来越发觉这个女徒弟不但宅心仁厚,绝不肯率先害人，却也不怕事,事到临头丝毫不乱。若是假以时日,成就必然可以超越自己。
妙尼道:”素碧,你跟我到内厢房去取样东西。”
素碧发觉自己话有些多，低头道:“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又拐了好几个弯。经过一条长长的碎石铺成的甬道,终于在一扇古老的铁门前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