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傀儡把戏，我看穿了。”
他冷冷说道，“如果你是想要困住我，那你失算了，我随时可以跳车，我有这个能力。”
这一节车厢的门，被打开了。
白须老者从上一节车厢内走了进来，他语气极度平静的开口。
“这是一辆被诅咒的火车，没人可以从这里逃出。”
“一个人，一只苍蝇，一蚊子，一件物品，一根胡须都逃不出去。”
说话间，他已站在姜问寿面前。
举起手来，他手中掐着一个烟蒂。
“包括你和我，包括这个小小的烟蒂。”
姜问寿问他，“你们三个是傀儡，还是邪祟？”
白须老者苦笑一声，转过身，背对姜问寿。
他随手将烟蒂丢向窗外。
“如果不是你对我开枪，我真记不起自己是谁。”
“我是邪祟吗？”他自问。
“我只能受人摆布，被困在那短短几个时辰内，寻找着目标，与你们打牌，害你们性命。”他自答。
“我这样也能算邪祟吗？我配吗？”他自嘲。
他话说完，刚刚好，一个烟蒂凭空出现，吧嗒落地。
捡起烟蒂，他转身，凝视姜问寿，问道。
“可，如果我是傀儡，那我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思想？”
姜问寿摇头，“我不知道。”
他并指，冷冷的道，“如果这是你的遗言，那我觉得很有哲学思辩。”
“但我并不在乎，因为我会消灭你。”
白须老者摊开手，脸色竟然有些释怀。
他说，“你对我开过枪，如何呢？我死不掉。”
“如果我能死，那真是一种解脱。”
姜问寿并指轻划，飞剑出匣。
一道剑光，斩落老者头颅。
还没完事。
姜问寿双指再划，剑光四溢，将老者还未来得及倒地的尸身，切割成几百上千块！
哗啦！
血肉如崩塌的多米诺骨牌，散落一地。
姜问寿低着头，低语，“死是解脱？那我帮你。”
白须老者果真死了。
碎肉并未自行组合起来，只是快速的干枯、发臭、爬满蛆虫。
最后，化作一滩蛆虫钻进钻出的烂泥。
但，有所变化，并非只有死去的白须老者。
整辆火车，都变了！
干净整洁车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陈旧不堪。
霉味，血腥味，一瞬间扑鼻而来。
原本空空如也的车座上，一个个人影若隐若现。
哗啦啦！
车窗外忽然下起大雨，火车，停止了前进。
一个个人影由虚幻，化作实体。
煤油灯灭了，窗外的浓雾，也被大雨冲散。
大雨滂沱中，一轮巨大的血月，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车窗外。
一半藏在地平线下，一半在雨幕中模糊着。
红月映照下，车座上的人们，仍旧面色苍白。
他们整齐的站起身，望向姜问寿。
“哦豁，这么多？”他感到意外。
他身后，锅炉开始燃烧起来。
火苗很大，火焰升腾翻滚。
但这火，却是冷的。
姜问寿回头看。
司机和乘务员，不知何时出现。
他们如同被人胡乱搭建的积木，堆叠在一起。
此时，他们很努力的互相推搡，想要从人山中爬出来。
一名乘务员爬了出来，他形同丧尸，朝姜问寿伸出手。
“检票，检票，你的车票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