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王晞招来部下的一名文吏,命他将刚才的谈成的约定写成文书,再印上自己的官印,封好交给李粲。
李粲查验之后,小心收下,行礼告别,王晞亲自将他礼送出府。
在李粲临走前,王晞还一再叮嘱道:“我虽然是桥府君委任的濮阳留守,但城中事务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现在桥府君被刘刺史杀害,必然会有人心中不忿,想为府君报仇,甚至是图谋作乱。
“李君回去后,务必要转告王太守,要尽快来濮阳接手城池,唯恐迟则生变啊!”
“在下谨记。”李粲郑重应下,又再次行礼,终于离去。
看着李粲远去的背影,王晞的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他早已打定主意迎击王肱,一点投降的念头也没有。
既然王肱想劝降他,那就不妨先虚与委蛇,跟他耍耍。
刚才他提的条件以及表演出的做派,都是为了扰乱对方的判断。
如果能迷惑到王肱最好,让王肱以为他真的要投降。
等他放松警惕,或许就会有战机出现。
如果没效果也可以接受,反正王晞没损失。
胜利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王晞会想尽办法去撬动胜利的天平!
……
李粲告别王晞之后,出城会和同伴返程。
一行人轻骑快马,在东郡燕县境内迎到了王肱的大军。
李粲不顾风尘仆仆,下马直入中军大帐,面见王肱复命。
李粲拱手说道:“在下幸不辱命,那都尉王景明已经答应献出濮阳,但需要先满足他几个条件……”
随即,李粲将此行的具体经过一一说明,然后向王肱递上王晞让他转交的帛书。
王肱头带幅巾,是个儒生做派的中年人。
他见李粲旅途劳顿,身上风尘狼狈,心中十分嘉许。
待他看完帛书,确认了王晞的态度,对事情的结果更是满意。
王肱赞道:“李卿真乃吾之臂膀!只用一席话语便能落一坚城,不用费一兵一卒,想来那苏秦、张仪之能也不过如此吧?”
“岂敢,岂敢。”
李粲连声自损,以示谦退。
可脸上那自矜的神色,却掩盖不住。
一番君臣寒暄后,开始谈及正事。
李粲问道:“敢问府君对王景明提出的要求是何决定。在下是否要再去濮阳一行,与其商讨一番?”
“无须劳烦李卿。”
王肱淡淡说道,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王肱评论道:“王景明此人是豪强出身,现在见利心喜,挟城自重,其实并不出吾意料。
“不就是要一个中郎将的名号吗?就给他罢了。吾会去信请求刘使君表封于他的。
“这王景明不过是目光短浅之辈,他还真以为当上中郎将就能有所作为?
“待吾入主东郡,有的是手段拿捏他。若他能安分下来则罢,若不能……哼。”
王肱在心腹面前没有隐藏,将心中所想一一说出。
现在他在意的只有东郡,其他的都是小事。
也果然如王晞的期望,他讨要中郎将官职的行为,成功的扰乱了王肱的注意力。
商议完公事,王肱命人备下酒宴,他要亲自款待刚为他立下大功的李粲。
宴酣酒乐之时,因为心中畅快,两人还相互吹捧起来。
李粲这边赞一句“主公神武”,王肱那边回一句“吾之子房”。
王肱只觉大势已定,如此欢乐竟夜,完全没有多想,这件事背后究竟有没有潜藏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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