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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无尽(1 / 1)

你知道什么是无尽吗?

站在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面前,闭上双眼,是黑暗。请你只闭上一只眼,在那里,是没有任何存在的虚无,无法感知、无从描述,那里连黑暗都找寻不到。

那便是无尽……

一、

“无论是不是科学家,当我们对意识进行思考时,都会感到困惑不已。如果说意识是心智的产物,心智又是由什么构成的呢?如果说心智存在于大脑内,大脑又是如何产生心智的呢?有意识心智是神秘莫测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法解开这个谜团。”——达马西奥《当自我来敲门》

“心智来源于整个有机体……在外界物理刺激、社会文化刺激作用于有机体,而有机体对环境做出反应的过程中,神经回路不断表征机体。如果表征的基本内容没有与躯体绑定,我们或许也能拥有某种形式的心智,但这并不是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心智。”——达马西奥《笛卡尔的错误》

“只有当心智获得一个视角,也就是一个主观视角是,意识本身才可能开始出现。”——达马西奥《万物的古怪秩序》

“生物体的生命要大于其所有组成细胞的生命的总和。生物体有一个整体的生命、全局的生命,它源自在其中做出了贡献的所有小生命的高维整合。生物体的生命超越了其组成细胞的生命,它利用了它们,并通过维持它们而回馈它们的帮助……生命体的这些活动是根据精妙的内稳态调节规则以及让生物体对抗各种异常的内稳态命令完成的。但是,只有在神经系统的支持、协调和控制手段的帮助下,生物体的非凡复杂性才可能出现,人类就是这种非凡复杂性的典型代表。”——达马西奥《万物的古怪秩序》

“没有身体,就绝对不会有心智。”——达马西奥《笛卡尔的错误》

服务员再次敲开包间的门,这次她大胆地走到了刘洋面前:“这位领导,真的不好意思,已经快点了,你们……”

酒意正浓,刘洋夹着半截烟的右手胡乱推开正伸到面前的两个酒杯,油光满面的胖脸红的发黑,他笑眯眯地看着面带愠色的服务员大姐,话都讲不利索:“行,行行,不喝,不喝了,都散了吧,啊,今天就这样。”

仍在劝酒的人不乐意了,嚷嚷着碰掉了烟头,脚下满是红酒渍的地毯上立刻烧出了一个黑色的洞,服务员大姐赶紧踩上两脚,也顾不上抱怨,还立在原地不动。劝酒的人放下酒杯,掺着刘洋起来,这个高大肥胖的男人一个趔趄,又打翻了手边的高脚杯,劝酒的人赶忙踢开,酒杯滚到椅子边上毫无意外地碎成几块,不过也没有人在意——在众人的瞩目中,领导要起驾了。

刘洋时任某国企客服部的总经理,他今天的这场酒从下午点喝倒了凌晨,在此之前是客服部为期半天的年度总结大会,除了上台颁发了一个大奖,其他时候他一直几乎坐着,晚上这场二十几个中层经理参加的晚宴显然比总结大会隆重,箱红酒喝了个精光,其中差不多有三瓶是他自己喝掉的,他喜欢喝酒、喜欢热闹,尤其是每年春节前的这场大酒,他对自己和团队的某种奖赏,这种奖赏并不唯一。

“老板,订好了房,我们几个陪您去唱歌,走吧!”总有贴心的下属安排周到。

刘洋在众人的搀扶下艰难地往前挪动,虽然话讲不利索,但意识还算清醒,借助简单的肢体语言,稍微推脱后,就被众人请上了车。

大部分人没有跟来,他们分别叫了代驾,上了自己的车,收起接近个小时的面具,回归那个疲倦、甚至厌倦的自己,径直回家。

卡拉K的包房仍然是豪华配置,人少了,显得安静许多,刘洋瘫在沙发的正中间,摸出手机,眯着眼睛看起来,跟来的五六个人也不理会他,熟练地安排上两打冰啤酒,点了歌,勾肩搭背地欢唱起来。“下半场”全凭自愿,来的当然是“懂事”的、有奔头的年轻人,没有女员工,刘洋向来不叫女员工陪唱歌,这是他的底线,跟风评一直——刘总是个好人。

休息了一会儿,刘洋不自觉地端起来啤酒杯,立刻有人围过来碰杯,“刘总,咱俩合唱一首!”

“好,好好,你选你选。”刘洋将近岁了,肥胖让他少有皱纹,这张始终带着笑意的脸一点儿也不僵硬做作,他是领导,不需要带着面具做人,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那人点了首刘洋拿手的老歌,举着酒杯坐过来,另一只拿着话筒的手搭在领导后背上——他并不想唱,也不能抢词,除非领导高音顶不上去的时候那话筒才发挥起作用:“好!”合唱总是这样的简单。

刘洋的司机这会儿在车里睡觉,差不多4点钟,被人叫醒,迷迷糊糊地在空无一人的大路上飚起车,把领导送回家,一直送到屋里。

刘洋一个人住,因为几乎不在家吃饭,他的的钟点工也多在恰好需要的时候来收拾屋子、洗洗衣服,除非有提前通知,否则他只在下午点左右出现,点前便离开。家里很安静,安静的像没有人住过,不过自从儿子出国留学,妻子跟这个“不顾家”的男人离了婚,如今已经一年多了,他早就习惯了。

“还是家里舒服。”刘洋锁好门,倚在沙发上,闭着眼养神,似乎要抖落掉被人围绕的喧闹才好去睡觉,窗外黎明的光线渐渐刺眼,他却越来越昏沉。

刘恒赶到医院时,他的父亲已经在手术室带了两天。“送来太晚了,脑出血诱发的心梗脑梗,我们已经尽力了,脑死亡还是要家属签字才行。”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拿着医生递过来的报告嚎啕大哭,“怎么喝个酒就出事了呢?”他年逾六十的姑妈只骂这个弟弟大意,不懂得照顾自己,回头又数落刘恒:“你妈呢?这个时候得来看看吧!真是没有良心……”

人还没有推出来,刘恒要见到父亲一面才肯签字,“还在做最后的缝合处理……”医生的话被一个小跑而来的护士打断:“刘洋的治疗还不能停,办公室那边有电话需要您接一下。”

医生跟着护士也一路小跑回去。五分钟不到,抱着头抽泣的刘恒就被医生喊起来:“别哭了,你们天大的运气,脑科学专家组正在这边开研讨会,你父亲直接转运到他们实验室救治,他们有办法……”

刘恒还没反应过来这急促的一段话,手术室的推车已经在几个医护人员的护送下从面前飞过。

“救得回来!”医生放下电话,对傻傻的瘫在姑妈肩头的刘恒讲,刘恒眨眨眼,仿佛从一个噩梦中惊醒:“我爸有救了?!”

“专家说救得回来,最新的研究成果都会用到你父亲的救治中,这里涉及到一些特殊的脑部手术,很复杂,可能要两三个月。不过,后遗症会怎样还不确定,最坏的结果是植物人……”

刘恒嚎啕大哭起来,他现在能清楚地思考了——如果父亲是植物人,自己的留学就要终止了不说,还要留下来照顾……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发现自己其实也不爱父亲,他只爱自己,只想着留学、定居在国外,再也不回来,他的世界上似乎没有过父亲。而个所谓的父亲从自己记事起就鲜少在家,总是醉醺醺地半夜回来,有时连续几天都见不到人,从不参加家长会,自己跟同学打架了,也是母亲去学校艰难地协调,他或许会打个电话,但那时自顾自地往上爬的刘洋还没有能力用金钱和权力弥补孩子缺失的陪伴……

“不过你放心,起码这几个月的治疗时间你父亲会得到最妥善的照顾,钱的方面也没问题,这两天的抢救费结一下,实验室专家那边的费用全部免掉的……”医生建议他们先回家,至少跟这间医院没有瓜葛了。

“我怎么联系我爸?”刘恒回忆起在出国的这大半年,自己也从来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偶尔发信息也都是要钱。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问“我爸怎么继续供我上学。”

“联系不到,我们也被告知‘有情况会通知’。”医生坦言。

姑妈带刘恒回到刘洋家找出了存折,去银行办理了定期汇款,账面上剩余的钱不多。刘恒的母亲在电话上劝儿子赶紧回去读书,接下来的费用自己来负担。他的母亲虽说憎恨他的父亲,但在过去二十几年里却也实实在在的以刘洋太太的名义攒下不少私房钱,甚至凭借其中的社会关系开起了一间美容院。“你回去吧,缺不了你的钱,那个人不用管!”母亲简短地说完,就挂了电话,很快给他发来了定好的航班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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