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黄公子倒是挺难缠的?”
阮士利道:“不瞒公子,这位黄公子确实精于算计,只不过都是些小聪明,贪婪而没有智慧。”
“今年他名下开了三间酒楼,全都因为经营不善,亏了不少银子。”
“刚刚他还找我打听,让我找人帮他把酒楼盘了过去。”
“另外,他还四处找人打听秦月楼,醉仙楼等这些生意火爆的酒楼情况。”
“又问我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营生,他想投资。”
朱爔算是听出来了。
这位黄公子,应该便是个一心想发财,但却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嗯,我知道了。”
“对了,他学问如何?”
朱爔又问道。
按理说,黄圭是黄子澄的儿子。
黄子澄进士及第,做过翰林,又是建文帝朱允炆的老师,学问应该不错。
黄圭家学渊源,应该也不差。
阮士利却露出一副古怪之色,道:“黄公子似乎不喜欢读书,这一点倒更像是市井商贾人家的公子。”
朱爔点点头:“哦。”
这就说的通了。
黄圭若是喜欢读书,怎么会去开什么酒楼?又找什么赚钱路子?
两人正闲聊间,就见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公子哥,带着几个随从,从山腰上施施然走下来。
“前头那位锦衣公子,便是黄圭黄公子。”阮士利介绍道。
朱爔道:“嗯,咱们还是老样子,在人前你依旧是大通牙行掌柜,我只是你的主顾。”
“是。”
黄圭来到山脚下,蔫头耷脑的,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他无意中得知有人肯花一百两银子,购买黄家那片鸟不拉屎的荒山。
便心下起疑,想过来一看究竟。
这片荒山是否有什么宝贝!
不过,他带着管家和仆人,几乎转遍了整片山林。
除了遍地咸涩的沙石,一无所获。
来到近前,看到朱爔,黄圭颇有几分不耐烦,斜眼看了看朱爔,扯着嗓子喊道:“你就是那个买家?”
朱爔面上平静无波,静静站立,微微颔首。
阮士利笑呵呵的居中介绍道:“黄公子,这位是朱爔,人称爔公子,爔公子虽然年轻,但乃是举人老爷。”
“爔公子,这位是黄圭黄公子,黄公子乃是当今大员光禄寺卿黄大人大公子!”
黄圭又斜了朱爔一眼,冷嘲热讽道:“哦?原来是举人老爷!难怪这么嚣张,见到本公子都不行礼!”
“不过,一个小小的举人,在本公子看来,什么都不是!”
“本公子最瞧不起你们这些装腔作势的读书人!”
面对黄圭的阴阳怪气,朱爔并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礼,淡淡道:“黄公子有礼了!”
“哼!爔公子不用客气!”黄圭哼了哼,然后问道,“你买这片荒山,所为何事?”
朱爔早就想好托词:“这片荒山,距离秦淮河岸边不远,刚好我的采石场就在附近,我买来临时堆放石料。”
黄圭面露狐疑:“堆放石料要买一片山头?”
不得不说,这位黄公子管得是真宽。
不过朱爔自忖要占他们黄家一点点小便宜,便耐心解释道:“堆放石料是一方面,有时候也会在这片山采些石头。”
黄圭露出恍然之色,轻笑道:“这就对了嘛!早点说实话,我也省得白跑这一趟!”
“我家这片宝山,都是顶级石料,多少采石场都抢着想买。”
“这样吧,我看你也挺顺眼,这片山头就便宜些,作价五百两银子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