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天我才能下床,虽然恢复了体力,但是灵力已消失殆尽。
我住的是一个低矮的石头垒砌的小茅草房。原木拼成的床上也是铺着厚厚的干草,还挺暖和,而且岩石地面上还整天整夜地燃着一堆木火。
想来想去,我还是拿不定主意,因为很多事都是我的猜测,而我又自知社会经验不足,眼前这世界又是这般出乎意料!
暂且活下去吧,唉。
吱啦一声,李目的师父推开木门,寒风卷进一团碎雪,在火堆上消融成一片白烟。
“醒啦?”老人笑着说,皴红干裂的方脸上堆满慈爱的皱纹,参差不齐的老黄牙坦率地展露。
“师父,我想出去走走。”我真是憋的不行,一把推开兽皮被子。
“哎哟,你这妮子,”老头用独臂捂着脸说,“快盖上盖上!龙儿给你烧了洗澡水,应该好了,等你洗过再说吧!”
老头到门外还喊了声“让狗剩带你去!”
我直接裹着兽皮被子,走出石头小屋。
眼睛眯了好一会,才适应那清澈阳光下的漫山白雪。
到了外面感觉风也不怎么大,临门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冷热交替造成的气压变化吧。
雪已经冻的又碎又硬,穿着龙儿为我制作的小皮靴踩起来非常解压。
这是一个很原始的猎人山村,嶙峋的山石之中散落着一些原木或者石块垒砌的小茅草房,檐下挂着滴水的冰凌。
一身兽皮粗壮憨实的狗剩正在崎岖的村道上打扫残雪,他是李目师父的独子,刚刚十九岁。
见到我总是低着头。
我急着见龙儿,刚走到他跟前就差点滑倒。
“嫂子,小心点!”狗剩急忙扔下木铲扶住我的臂膀,忽然又收回粗糙的大手,低头不语。
“还没拜堂呢!”我滑了一下,心气更急。
狗剩把头低得几乎埋到了宽厚的胸间。
我把差点滑落的兽皮被子又重新裹紧。
他脸上有块巴掌大的胎记,但是却没有他老爹那样坦率。
这我理解,正是情窦初开的青春年华,必然都会在意自己的样子。
狗剩领着我踏着崎岖不平的山石小道,走到一处冒着青烟的小木屋,原来这木屋有一面是石头垒砌,还留了个洞当烟囱,应该是在里面烧水的。
走到近处,隐隐听到龙儿在唱歌,再走到门前,仔细一点,还能听到哗啦啦的舀水声。
我拉住狗剩的手,按着他干裂的嘴唇,让他不要敲门也不要出声。
狗剩瞪大双眼,又不敢不听。
“雨夜里的荷塘
青蛙声声唱
风似一片轻纱
抚在我身上”
可能是温暖的水气激发了她夏日里的回忆,或许还是生前在家里面的情景。
如果在最美好的年纪成为永生的神
唉,如果掌权者能运用灵力惠及普通民众,或许还能造就一个完美的世界。
但是,李目说,拥有灵力的不会下放,处于底层的又会渴望拥有,只有消除灵力才能使人人平等。
我玉手一伸,指向狗剩的身后,他随即缓缓后退,转身回去清理他的积雪。
我刚转回身子。
龙儿却喊了一声,“谁在外面,是狗剩吗?”
我没出声,抓紧机会扒找缝隙,不过都塞着干草。
“又不说话...小玉姐带来没,水好咯!”
龙儿一把拉开木门,正好与我脸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