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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天远地远的庄稼(1 / 1)

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眼看到了九月底,别家都在耕地,忙的热火朝天,动作快的都在播种冬小麦了,而自家的地还撂在那里,妈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家里共有四块田,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方向,村子里收成比较好的土地,都被村上干部的亲戚和一些大户人家瓜分了,剩下的都是边边角角的土地。

超生我的时候,得罪了村上的干部,这些收成不好的土地理所当然的分给了我家。

眼看村子里的人都忙着耕地、下种,妈妈一个女人忙不过来,每到夜里,趁着别人家忙完一天的活在家,就到平时关系好的人家中去“央人”,希望能够“换工”。有的人家看妈妈是一个女人,没有多大力气,换功不划算,就以自家忙不过来给拒绝了。

在碰了无数的壁厚后,有些人心软,看不过去孤儿寡母的也没有个帮忙的,最终答应“换工”,也不计较劳动力大小,也不计较劳动强度和劳动时间。

换工表面上是解决临时性的具体问题,实则反映一个家庭乃至整个村子长期的人际关系。好在妈妈是个热心肠,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没有坏心眼,也乐得和这样直肠子的人打交道,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还不容易找到帮忙的人,妈妈又要去借别人家的牛,用交换人工来使用别人家一两天的牛。

到了耕地的时候,用绳子把犁和牛连起来,人在后面挥鞭驱赶,人累牛更累。有一次耕地时,牛怎么驱赶都不往前挪动一步,换工的人暴跳如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牛身上,但是牛只是横躺在水田里,无论怎么抽打,牛的眼泪不停地流出来。

牛流眼泪,心里很心疼那头牛,但是耕地完全靠这头牛,又实在没有办法。

凭借人力加牛力犁好后,撒上化肥,再套上牛用一种木质网格状下面带大钉子的工具把大土块打成小土块。小麦种子是事先泡发的,发芽后撒到地里,再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土。

经过大半年的细心照料,第二年的四月底,麦子成熟了,农民高兴的同时,也在为收割而忧愁,割晚了,麦穗就会掉落,割早了,不容易保存,整天还要担心天气变化,所以,到了割麦子的时候,全家老小齐上阵,凌晨到晚上,麦田里到处都是镰刀霍霍的场景,热烈又奔放。

每到麦子黄的时候,妈妈总喜欢有事没事到麦田溜达,田地里麦浪滚滚,一阵清风吹过,带来麦子的清香与尘土的气息,掐一株麦穗,剥出几粒麦子,放在嘴里咬咬,能达到%左右的硬度就要开始收割,妈妈回家准备镰刀、绳子,为收割麦子而欣喜。

天还未亮,妈妈便提前出发了。

学校早已放了麦忙假,姐姐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饭,我作为家里的独生子,很多时候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觉,直到姐姐做好早饭才起床吃饭。

有时候,妈妈回家吃早饭的时候,我都还没起床,妈妈一阵催促,我才睡眼朦胧的起床。

真正的麦忙时间开始了,早晨的麦田湿漉漉的,裤脚袖口转眼湿透,不过这还是舒服的,等太阳出来的时候,麦田的气温开始上升,裹着麦田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

割麦子绝对是个体力活,现在老年人腰板不好,多和以前割麦子有关,佝偻着腰,一手挥动镰刀,一手抓住麦秸秆,那个累啊,蹲下去不想站起来,而且再累不能停,因为停下来就不想再动了,所以割麦子都是一气呵成。

小孩子累的说腰疼,大人总是笑呵呵的说小孩子哪有腰,累了就歇歇呗,就这样一家人说说笑笑,直到太阳正中,才能停下来。

树上的鸟也都热的呱呱叫,它们的巢不在树上,而是在地里的电线杆上面的空洞里。大人割着小麦,姐姐用小背篼往家里背,我就在树上掏鸟窝,或者在麦田抓青蛙。有时也有卖冰棒的小贩骑着自行车,大声在田边小路叫卖,五分钱一根,雪糕是一毛五一支。这个时候我和姐姐只能看着别人买,家里太穷,实在舍不得花钱,我们倒也知趣,也不向大人提起。

从凌晨到傍晚,烈日炙烤下,风里裹着热浪,手上磨出了泡,身上沾满麦锈、麦芒,皮肤被划破,这都是司空见惯的现象,一块地的麦子收割完毕。

麦子收割完毕,背到家里的院坝里晾晒,脱粒,为了防止夜晚落雨淋湿麦子,大人再累也要用塑料布盖住刚收割的麦子。

碰到晴天,妈妈用叉子挑开晾晒,这时麻雀最多,到处吃食麦秸垛里的飞蛾,我和其他小孩子们追的不亦乐乎。

顶着太阳,妈妈用链架拍打小麦,麦子便四溅而出,傍晚的时候趁着晚风,扬尘除杂,用麻袋装好放到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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