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写读书改变命运的事情。也许有人不相信这点,要和我抬杠,我的亲身体会吧,读书真的可以改变命运,读书绝对是人生很好的捷径,关键是怎样读书,是为了读书而读书,还是抱着学以致用的目的读书,前者会成为书呆子,白白浪费读书的钱,而后者会更加知事明理。
一个家庭的底蕴、一个人的文凭、一个人的处世态度,就好比一个屌丝在斗地主的时候,手中握着的一副牌,我拿的全是小牌、散牌,连又连不上,又不能组成对子,如果从家庭来看,注定我孤立无援,只能单打独斗;文凭就好比一张癞子,说不定在关键时候,能够将一手散牌给连起来,不至于那么糟糕;而我们的处世态度,就是最大可能寻求队友,自身实力不行,尽量不要单打独斗,学会借力,利用队友手中的资源,最终赢得胜利。
一点感触而已,言归正传。
我开始读六年级,村子里没有这个班级,只得转到乡上读书。从家里到学校差不多要走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平时住在学校,每周五放周末假回家。
恰巧宋斌义在当六年级二班的班主任,也就是我前面提到的大奶奶的儿子,过去和我奶奶关系不好的那位。
我顺理成章的进了六年级二班,我知道这是宋斌义卖给我妈妈的顺水人情,班上多了一个成绩好的学生,又能在别人面前落下不计前嫌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九月一日开学那天,妈妈将我的生活、学习用具用装好,特意到街上百货商店购买了崭新的饭盒,长方形的饭盒,银白色,像下井作业矿工的白色水壶一样闪闪发亮。
妈妈用钉子在盖子的正面和盒子的一个侧面刻上我的名字。以前从来没有用到过饭盒,都是在家里吃饭。现在要到学校去过集体生活,开始培养自己的独立生活能力,我既憧憬又好奇。
妈妈背上背篼,背篼下面装上一袋大米,这就是这一学期我的口粮,上面放着被盖、棉絮、木头箱子,陪着我来到学校。
找到六年级二班寝室,拥挤的一间屋子里放着架上下铺的铁床,一张一米五宽的铁床得两个人睡,我选了一个靠近门口有窗户的床,妈妈给我铺好床铺,叠好被盖,收拾完,又千叮嘱万嘱咐我在学校要听爱护。
当天下午,所有的同学都到了教室,班主任宋斌义站在讲台上讲着新学期要注意的事项,说下周要投票选一个班长出来。
开学第一天没有课程,同学们都是自由散漫,还没有从村小的环境中走出来,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村子,但是已经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
晚上寝室的灯光一熄灭,寝室里的几个同学,将床单挂在上铺床的架子上,掏出了一副扑克,三五个人开始围在一起炸金花,我老家也叫抓鸡,几个人商量好游戏规则:五角钱的底,五元钱封顶,蒙牌才有喜钱,顺金是两元的喜钱,豹子五元钱的喜钱,二三五通吃。
“宋有为你来不来,还有一个人的位置”,同学王超阳朝着我喊道。
我说,“我就不来了,主要是我不会”。
我很清楚自己的家庭情况,我一周也就一两元的生活费,有时候还得看家里状况,如果妈妈给人家背砖了,我这周的生活费就多点,我妈没给人家背砖,我也许连续几周都没有生活费,再学校里的大部分时间都要蒸饭就着咸菜。
我不像寝室里面的其他同学,一周的生活费多的可达到十多元,我和这几个同学的家里明显有差距,也没有这样的家底来赌博。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和寝室的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我想到了马上班上要选班长的事情,再看了一眼寝室里的几个同学。
说实话,作为一个家庭条件不好的屌丝,什么都没有,唯独不缺心眼和心机的,因为从小就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受到耳濡目染影响。我这种人,不屑于和别人耍心眼,因为这些就像小孩子过家家,我们不能把别人当傻子,如果把别人当傻子,到头来自己会成为那个傻子,所以,我这样家庭的人,不耍心眼,但是防人的手段绝对是一套套的。
我转过头说:“反正也睡不着,我也来看下,随便可以给你望风,老师来了我好提醒你们”,接着我爬下床和寝室里的其他人打起了堆,进入了同一阵线。
由此其实也可以看出我的性格,我和其他成绩好的学生不一样,在他们眼中绝对不会和班上成绩不好的同学来往,而我不一样,我的眼里不是非黑即白,只要不触碰我的利益,很多别人看不惯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实际上这样的性格是很危险的,后面的经历会证明这点。
王超阳蒙了一圈下来,开的是三个二的牌,吃掉了另外一个同学的顺金,正一脸兴奋的准备收钱,窗子外的过道上响起了走路的声音,寝室里的几人赶紧关掉电筒,迅速回到了各自床上。
老师在门口听下了动静,又逐渐远去。王超阳正在兴头上,还想再来,其他几个同学为了不给喜钱,纷纷说太晚了要睡了,开学一天被老师逮住了不好。
几家欢喜几家愁,一场寝室里的赌博就此作罢。
早晨六点钟,铃声起来,同学们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洗脸、叠被该。六点半开始出操,所有学生按班级站成方队,围着操场跑步。
老师们吹着一二三四的口哨,同学们迈着杂乱的步伐,老师喊一声“一、二、三、四”,同学们跟着喊,每个班就像比赛一样,声音此起彼伏。
接近半个小时跑操结束,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到寝室,开始了四十五分钟的早自习。早自习后同学们开始吃早饭。班上的同学分成十人一组,选出一个力气大的同学当代表,用一个刻着编号的木牌子,从食堂里提出一桶稀饭,拿上十个人的馒头,一人一个馒头,早餐开始了。
吃完早饭,洗好饭盒,我从箱子里面抓几把米,来到接水的地方,只见一根长长的自来水管,上面钻了一排排的孔,自来水顺着留下来,同学们一排排的站在旁边接水。
淘好米,接了水,将饭盒平稳的摆在一个边长米多的正方形蒸笼上,蒸笼的四面用木板固定,底部用竹条隔着一定空位平行钉着,便于水蒸气直接进入蒸笼内催促饭盒里的生米煮成熟饭。
从点钟到十二点,四节课一晃而过。快放学前的十几分钟,食堂里的两个工友,戴着厚实手套,扛着一根毛竹杆,中间拉着粗麻绳,面对面各站一边,用麻绳下的老虎钩钩住蒸笼底部居中边沿,“一二三”抬起,两个人还要右手托着竹竿头,左手分别扶着蒸笼,让它保持平衡,扛到外面的两个长条凳上。
下课铃声一响起,同学们分别从教室里快速向外面冲,成为放学时的一道风景线,大家或快走,或小跑,或追赶,也许真的饿了,也许担心被别人拿错了饭盒,各有各的原因。
抢拿饭盒的状况时候发生,有时井然有序,有时一哄而上,有时混乱不堪,甚至大打出手,虽然有值守师生,也无法预料和控制。
到了用餐时间,人潮涌动,学生要在大致相同的饭盒中找到自己的那个,就像野外寻宝一般,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有了同学走了几圈也找不到自己那个饭盒,最后才发现是被别的同学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