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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往事(1 / 2)

在我看来,老陈所具有的那种稀有的精神,被完美呈现到了故事里的三个角色上:提比略,沙赞,苏丹。我们单看老陈接下来的行动可能觉得十分费解,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如果结合这三个角色,我们就能很好地理解老陈的所作所为。

这天老陈又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夕阳红疗养院。乘上回团结屯的公交车,不一会,就回到了团结屯。老陈一瘸一拐地穿过村子,走回了自己那间昏暗的小屋。打开门,屋里传来一阵因为没有人生活而长霉的气味,那气味普通人肯定是难以忍受,但对老陈来讲,却不算什么。

老陈躺在床上,感到心里是那样地踏实而平静,即使死亡临近,老陈也感觉不到什么恐惧了。

躺着躺着,老陈感觉睡意昏沉,于是渐渐睡熟了。

这回,他没有做那个做过无数次的被海怪吃掉的梦,而是梦到了白犀牛,在非洲的草原上奔跑着。

老陈醒来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一束嫣红的夕阳穿过老陈家的玻璃,照到老陈家的墙上。四周万籁俱静,老陈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是那样震耳欲聋。

老陈拿起笔,写起信来,不一会,他写好之后,把信装进信封,然后他打开收音机,听了一会广播,发了会呆,又倒头睡去。

当当当,凌晨五点过,老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来了来了,谁呀,大清早不让人睡个好觉。”老朱边抱怨,边穿起衣服。

抽掉门栓,打开门,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老陈。他穿着一条打满补丁的帆布裤,上身是一件洗得有些掉色的淡蓝色褂头,尽管只穿着这样的衣服,老陈却显得格外精神。

“干啥呀,有事吗?”老朱有些不耐烦地问。

老陈掏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对老朱说:“你这里还有刚杀的猪的猪血没?要没凝固的那种。”

“有是有,你要这干啥?”老朱问。

“这你就别管了,卖我一桶吧,一百够吗?”

“够够够。”

不一会,老朱提来了满满一桶猪血,递给老陈。

看着老陈一瘸一拐地离去的背影,老朱感觉莫名其妙。

走到吴书记家门口,老陈把那封昨天写好的信放到了吴书记家门口,另外一起放下的,还有老陈家那间小屋子的钥匙。

回到海边,老陈把猪血放到那艘破败不堪的柴油小船上,然后又准备好了闪亮的新三根鱼叉和几条手指粗的绳索,他吃力地爬到船上,解开系在船上的绳索,拉起船锚,摇动手柄发动引擎,驾着船驶离了岸边。

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小船开到一片广阔的海域,老陈知道,自己到了。

他走出船舱,躺在船头的夹板上,此时太阳已经在海平面处升起,如一粒金色的咸鸭蛋黄似的,给海平面镀上了一层金色,染得东边的天空金碧辉煌。

老陈抬头望着天空,不禁感叹,这个世界是这样的美丽非凡,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老陈就感觉悲从中来。唯一能慰藉他的,只有马上能和妻儿团聚这个想法了。

老陈望着天空中的一片云彩,陷入到往事中去了……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中旬的一天,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来,如柳絮纷飞般轻盈,天空中密布着肮脏的黑色乌云,远处仍旧不时传来枪声,爆炸声和呐喊声。此时,日军正发动所有兵力争取一举拿下我国,抗日战争正进入到最关键的时期。路军第九医院里,病号已经挤满了走廊,甚至院子里也摆满了病床,因为伤员实在太多,没有办法,只能把一部分伤员安排在院子里,还好院子里用破旧单薄的深蓝色棉布搭起了个棚子,才不至于让院子里的伤员被雪淋到。但即使如此,棉布能挡雪,却挡不了风,隆冬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斧劈一般刺骨。

第九医院刚调来的女医生雪芹正在手术室里忙得不可开交,她已经两天没睡觉,十二个小时没进食了,但她明白,自己只有不要命地工作,才能再从死神手里抢来几名士兵,也许就因为这几名士兵,抗日战争才能获得胜利。

雪芹刚做完一例手术,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就又推过来一个昏厥的伤员。同伤员一起来的,还有三名随行的士兵和一名负责统筹协调手术的医院护士。

雪芹问护士:“这是什么情况?”

小护士回答:“失血过多,胸口有弹片,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赶紧推到手术室!”雪芹喊道。

看着那名伤员被推进了手术室,那三名随行的士兵也想跟着进去,却马上被小护士拦了下来:“唉唉唉,你们不能进。”

小护士看了看那三人,站在最左边的身材矮小,两条毛发稀疏的眉毛下是一双小小的却很有神的眼睛,精致的鹰钩鼻下面,是微微露着两颗门牙的嘴。最右边那位,身材高大,看起来很壮实,人也显得很老实,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个练家子。而站在他们俩之间的那位,个头不高,文质彬彬,有几分书生意气。

长得高大壮实的那位开口说道:“不让进?那不行!我们旅长我们得看着,不然我们不放心。”说着就要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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