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大亮,裴极在睡梦中被小书童摇醒。
“大人,大人,出大事了,快醒醒!”
“嗯……又是哪儿火上房了?”
“火?没火,这回是人。”
“什么人,怎么啦?”
“是雍侯,雍侯刚被下旨杖阵出宫。”
裴极一个激灵被吓醒了,腾的坐起问:“谁要出宫?”
“雍侯谢襄。”
“雍侯之前不是还去过南山,现在不能出宫了?”
“这回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
“这回是陛下要休了他。”
“休夫!!!为什么?!!”
“据传是因为吴王那事儿跟谢家有些牵扯。”
“即便谢家跟吴王有什么,又关谢襄何事?”
“若真牵扯吴王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陛下待吴王到底怎样?”
“陛下对吴王算好,只是吴王殿下的存在一直比魏王还要微妙,作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却因一封遗诏失去皇位。”
“可能一开始大家都还觉得陛下不会就这样放着吴王,可是吴王殿下还是在十王宅住到了十二岁,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众人都以为陛下不会放吴王离去,却没想到吴王最后还是去了浙东。”
“十二岁就嫁人了?”
“什么嫁人?”
“出阁不是嫁人么?”
“出阁是放皇女们外任,跟聘夫有什么关系?”
“哦,是我误会了,你继续。”
“这些年吴王在任上也算风平浪静,外界也逐渐打消了陛下会对付吴王的疑虑。”
“所以吴王为什么要联合谢家?”
“还不是因为陛下被埋觉得有机会,毕竟是皇位啊,谁能不动心。”
“那现在陛下是预备治吴王的罪?”
“私自回京的罪肯定免不了,但其他就未可知了。”
“藩王要回京不可能是畅通无阻的吧,这其中的牵扯能有多大?”
“本朝藩王有衙无属,常授巡检,与各藩镇互成犄角,有牵制地方之用。”
“但没有封地也免了就藩,实际的生杀大权还在天子,若要回京,任上藩将不可能毫无察觉,再一个王室有轮值,藩将与各王互为检举,若藩镇不报,唯有许以重利。”
“你们这儿的女王爷们没有封地?!”
“嗯,会根据食邑播发相应的粮饷,但无封地,无私兵,也无税负可收。”
“这样说来能许当地将领的重利难道就只是钱财?”
“于藩将而言钱财难道不是最保险的?”
“的确,如果吴王继位放她的人也可以分一杯羹,如果输了唯有银子是没有写名字的,最怕是这人与谢家还有什么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