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家的院子围墙厨房基建部分完工了,院子的地坪也用厂里发的水泥抹平整了。还在厨房前砌了个水池,将自来水引到自家院坝,以后钱家就实现了用水自由,再也不用排队等待洗菜洗衣服,和其他邻居争水了,这是二狗妈最满意的地方。
望着空洞洞的厨房门和窗户,二狗爹一直在寻摸着咋弄,到哪里去弄?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怎么弄才不招人眼目,让别人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像起围墙,邻居们都觉得是该起,不然来来往往的人都往人家窗户里瞅,这不就是监视居住嘛,大家都同情。
二狗妈看着几天来一直一副心事重重样子的二狗爹,不由得心生厌烦:多大点事嘛,一点不经事。指着一大一小两个空洞洞说:“你想那么多干嘛?你以为要穿街走巷啊,就在自家院坝里头,有个门框框窗框框不就得了。安个门,进出还不方便,开来开去的,挡道。你要是觉得窗户空,那就插几根钢筋有个窗户样不就得了。还用得着想东想西的,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二狗爹恍然大悟:对啊,能用就行啊。哦,她没有明白我是为找材料发愁啊。就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其他还有一点你不明白。”
“有啥不明白的,做框框的木方子,你去找木工老杨说一下,请他找点边角余料做做。我不信他们那么大个木工车间会找不出来几条边角余料。窗子的钢筋你给我个尺寸,找个机会我就带回家了。”二狗妈给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就这么地,三下五除二,二狗家的厨房顺利竣工,钱家地盘顺利扩张成功。
二狗爹带回来的大鹅是留起等大伯接爷爷回来再宰杀的,就一直养在院坝里,脚上用红布绳栓着,在墙角落。二狗按妈妈的吩咐,每天将菜叶子剁碎喂它。每天喂两次,早上一次,下午一次。黑来时不时来找大鹅玩耍,但经常是即兴而来,败兴而归。
这天二狗端着剁好的菜叶,来到墙角,将一大碗菜叶倒在大鹅跟前的地上。大鹅嘎嘎叫着,起身扑棱着翅膀欢迎小主人的到来。
“大鹅,开饭了,多吃点啊。今天的菜叶子水灵得很呢,你看看,绿油油的。”二狗给大鹅说话,大鹅似乎听懂了人话,伸长脖子亲热地来蹭蹭二狗的衣角。二狗摸摸大鹅头顶上黄岑岑的帽子,“你的帽子软和的很嘛,大鹅。”
跟屁狗黑来突地窜出来,伸出前爪也想摸摸大鹅的帽子,把正在吃饭的大鹅吓一大跳,“这个狗东西,又来捣乱。嘎嘎。”大鹅张大嘴巴一口就叼在了狗脖子上。
“汪汪,汪汪,告你娘娘,告你娘娘。”疼得黑来倒退几步,使劲甩开大鹅,大声叫唤。要不是被绳子拴着,大鹅张翅扑过来,黑来甩都甩不脱。
“哈哈哈,喊你不要惹大鹅,不要惹大鹅,你偏不听,着咬了吧。告你娘娘,你说什么黑来啊,告你娘娘。快去告你娘娘,她在厨房做饭呢。”二狗不由得哈哈大笑,它的叫声就像在喊“告你娘娘”,这傻狗太有趣了,明明打不过,还要惹火烧身。
“你在和哪个说话?唵,二狗”二狗妈听到了说话声,“要告哪个娘娘?唵”。
吓得二狗赶紧喊黑来:“走,回屋吃饭啦,憨狗。”
大鹅仰着头,嘎嘎叫唤,黑来悻悻地瞅了瞅,嘴里哼哼唧唧,尾随二狗回屋了。
没过多久,院子里传来“汪汪,汪汪”的声音,很刺耳,感觉怒发冲冠。“嘎嘎,嘎嘎”还有翅膀拍打地面哗啦哗啦的声响。二狗抬着碗溜出屋,这两货打起来了。
黑来呲着嘴巴,汪汪地叫着,抵着脑袋向前冲到大鹅跟前,跳起来张嘴就想咬大鹅的颈部一口。可嘴巴不够大,大鹅移动的速度忒快,两只大翅膀往上一举,逃到一边,平衡好身体,马上俯身冲过来,啄到黑来的背上。“汪汪,汪汪”黑来气急败坏,麻溜往地上一嗦,甩开大鹅嘴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身叼住鹅脖子,“嘎嘎,嘎嘎”大鹅吓了一大跳,甩掉狗嘴巴,几缕洁白的羽毛飘落到地上。“狗东西,竟敢如此造次!太岁头上动土!”大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又向黑来发起了新的攻势。
“好狗黑来,勇敢得很,不愧是猎狗的后代。”二狗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院子里观战,不由得为狗狗黑来英勇的举动喝彩。二狗回头一看,全家出动,都被鹅狗大战惊动,吸引过来了。
不畏强大,敢跟高手过招,这个小狗黑来实在是太勇敢了。二狗爹虽然嘴巴不由自主喝彩,可心里却有了一丝丝担心:这不是在大山里边,是在城里的工厂里哦。得打条狗链子咯,平日在家也得训练一下,管教管教,让它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让它知道钱家狗狗的底线。
玉林好奇地问:“爹,你刚才说黑来是猎狗的后代?是真的吗,大伯给我们家的狗是猎狗?就像《草原英雄小姐们》里面,帮玉荣两姐妹放羊的猎狗吗?”
“啊,呵呵。你脑子转得蛮快,还联系上了。嗯,是有点像,但是不全像。”
“哪些不像?怎么会不像?”
“玉荣她们是在内蒙古大草原上,狗是帮牧民放羊的好帮手。我们的猎狗是在大山里面,逮野兔,捉野鸡,撵黄鼠狼,看家护院的时候,多一些。我们老家山里也有羊,不过是黑山羊。爬坡上坎凶的很,人都走不过它们。”二狗爹想了想说。
“哦,是这样啊。爹,你不是早就说要带我们回老家的吗?哪个时候去嘛。”玉林向往地说。
“嗯,是得带你们回去看看老家是什么样子的了,你们大伯说得对。认祖归宗,要不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宗在哪里。树有根,人也有根,就是老家。”二狗爹若有所思。
“你先别想那么远,什么老家老家的。我看这狗凶得很,恶得老火咯。打根狗链子栓栓。”二狗妈有些担心。
“哎,我刚刚也想到了,所以才给你们讲它是猎狗的种呢。你们姊妹两个以后离它远点,特别是它的嘴巴。晓得了不,唵”二狗爹大声说。
“晓得了,晓得了”姐俩连声回答,刚刚的鹅狗大战,实实在在给姐俩上了一课。玉林心虚了:要离黑来远一点,它张牙舞爪冲向大鹅的样子,太凶了。二狗却心里暗暗高兴:以后一定要更好地对黑来,它张牙舞爪冲向大鹅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不怕打不过,就怕输了气势。她伸出大拇指,给黑来点了一个大大赞,好狗。
第章偷鸡贼
星期天一大早,刚子妈慌慌张张跑到二狗家,“二狗,二狗,快来瞧瞧你家黑来到跑我家鸡窝做什么?真的是偷鸡摸狗啊。”
二狗急忙跟过去,屋檐下的鸡窝里已经没有了鸡的踪影,只剩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