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
黑户那就是最底层,谁都能来敲他竹杠,不然也就不会将母亲赵卉埋在院子里面了。
入院见坟,多少沾点儿晦气。
不管是谁来找麻烦,都得好好想一想,能不能横下心沾这晦气了。
“小兄弟!”
“我兄弟二人刚从赵国回到咸阳城,想跟你打听些事情。”
赵弃听到这话不光是没有开门的意思,还反手抄起来一根木棍。
打听事情不去热闹的地方打听。
跑到他这里来打听。
准有诈!
“哦,想要打听什么就这么说吧,院中比较乱,不好开门!”
“......”
门外的嬴政和蒙武全都沉默下来。
这么谨慎的嘛?
也是。
母子二人从邯郸逃到咸阳城来,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哪怕是来到咸阳城以后,落不了户,依然还得夹缝中求生。
在来的路上。
嬴政也是从蒙武的口中得知。
这一户中的赵卉年前重病没挺过来。
只剩下了赵弃一个人。
独自生活,还是黑户。
正如同他当年在赵国当人质的时候差不离,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敢大意了。
可是
不见人的话,也不行啊。
总不能直接问,小子,你爹是不是嬴政吧?
见不得,问不得,又怎么能够确定,此赵弃是不是要找的赵弃呢?
“大王......”
额!
蒙武刚开口就让嬴政一眼瞪过来,立刻改口道,“赵......老弟......
要不我们硬闯?”
“确认过后若不是公子,大不了补偿他一些钱财便是了。”
“......”
确认?
怎么确认?
未必能够太简单就确认得了。
嬴政怀疑,赵卉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把生父是他嬴政的事情,告诉赵弃了。
不然的话......
怎么母子二人没有来找他呢?
即便这一户的赵弃真的就是他嬴政长子,赵卉辞世的时候,或也将这见不得人的秘密带到九泉之下了。
不过......
蒙武说的补偿到是让嬴政心中有了主意。
只见。
他不由分说的在蒙武身上一阵摸索,找出来一块金锭子,直接抛进院子。
同时。
嬴政再次说道。
“小兄弟!”
“我兄弟二人真不是坏人。”
“事情不好就这样说,你开一下门。”
“不论小兄弟的话于我二人有用与否,金锭子都当是你的报酬了。”
“......”
院中的赵弃看着金锭子双眼都是一亮,可他还真不敢占为已有。
那玩意一块就够一家人吃个好几年。
太烫手了。
他也是知道,门外的两人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门不开也得开了。
嘎吱一声。
赵弃打开了门,拿着金锭子递出去,“东西还给两位,要打听什么尽管问,我若知道肯定不保留。”
嬴政看着赵弃有些怔神儿。
像!
太像了!
真的是像!
眼前的少年,同他年少的时候至少得有五、六分像,剩余四、五分像那年的公主卉。
“赵......老弟!”
蒙武提醒了一句,“不就是院中有座坟嘛,还吓到你了?”
“小兄弟你家也是特别,怎的还在院中有坟?”
“你不怕?”
“......”
听到这话。
嬴政目光越过赵弃,才看到了饭桌旁边的坟包,更是看到了木板上的字。
【母赵卉,不孝子弃立】
“我娘!”
“留在院中我也能时常说说话,孝敬一二。”
赵弃也是打量一番嬴政和蒙武,气度不同,前者感觉有点儿怪,后者好像是军伍出身。
他问道,“院中这个情况我就不请二位进来了,不知二位要打听什么?”
“无妨,进去说,顺便讨口水喝!”
嬴政不请自进,赵弃只好是把蒙武也让进来后,再一次询问两人要打听什么。
“这么一回事儿。”
蒙武见嬴政盯着墓碑上的字出神,同赵弃说道,“我兄弟二人兵伍出身。”
“此次攻赵有功,大王就将我二人调了回来,以做它用。”
“这不......”
“因为我兄弟二人不是咸阳城人,就想要寻处长期落脚的地方。”
“隔壁院子空着,想找小兄弟你打听一下,知不知道主人家去哪儿了?”
“......”
蒙武话音刚落,嬴政转身看向赵弃,双眼通红,脸上也是悲恸至极。
“???”
赵弃和蒙武全都楞了。
这......
唱得哪一出啊。
“兄长,小兄弟跟你我二人一样,全都是苦命人,你还瞒他做甚?”
“???”
那......直接问?
只听。
嬴政继续说道,“不瞒小兄弟你说,我们兄弟二人一心报国。”
“兄长至今未娶!”
“钱都攒下来给我讨了一房媳妇儿。”
“年初的时候,咱这咸阳城中有奸细作乱,咱媳妇儿......死了!”
说到动情处。
嬴政还挤出来两滴晶莹泪珠,“咱儿子也失踪,生死不知,怕是要绝后了!”
“大王念及我们家可能连个后都留不下,才将我们兄弟二人调回咸阳城中当差。”
“也好能再讨一房媳妇儿,留个后了!”
“......”
哎!
蒙武也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跟着叹了一口气,“我那苦命的侄儿,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上。”
“兄长......别说了!”
嬴政可能是有点儿飙戏上头。
一把抱住蒙武,恸哭不止。
这给蒙武都给干懵,只能是挤出来苦瓜脸,不停哀呼苦命的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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