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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设计(1 / 1)

霍氏家族作为大炎皇朝的开国功臣,其家族也随着帝国余年的发展,将权力的触手渗透到帝国的各个领域,经营出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势力。

到了霍铭石这一代,更是攀至权力的顶峰,他先后历任大炎皇朝工部侍郎,吏部尚书,又与其女霍箐在皇朝的宫闱斗争中里应外合,诬陷皇后心怀怨望,诅咒圣躬。成功地取而代之后,荣升太师国丈,权倾朝野一时无二。

而其子霍峦也未让他失望,岁挟帝国第一贵戚之威势从军,短短四年升至号称大炎第一军团——炎狱军团军团长,成就了大炎军史上的神话。

而此时这位大炎最年轻的军团长英俊的脸庞正因愤怒而扭曲,往日中军帐里堂皇,舒适的摆设,器皿,此时并不能缓解霍峦的怒火。

他一脸铁青地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劈头盖脸地砸向良格,咆哮道“蠢货!你不知道被凌夷关扣留的商队中的货物全是帝国明文规定严禁流通的战略物资吗?你现在才通知我,你不知向敌国走私战略物资是什么罪名吗?”

良格拼命蜷缩身体,可凸起的大肚腩与罩在臃肿身材上为了显威风而特意挑选的大号精钢盔甲让他难以如愿。他努力在肥胖得几乎找不到五官的脸上堆砌出谄媚和可怜的表情,嗫嚅道:“姐夫……”

“住口,我不想再说一次,在军营里不准叫我姐夫”霍峦嫌恶地说。良格连忙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是,是,军团长阁下。昨天太师府交给我信时并没特别交代,我准备出城回营时遇上一个朋友,硬拉我去他那喝酒,没想到一下喝多了,就……我发誓,如果我知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一定会马不停蹄赶回来。姐夫,不,不是。军团长阁下,请看在我姐的份上,饶了我吧!”

说完跪下猛抽自己的耳光。霍峦冷笑道:“喝酒不假,怕是和哪个婊子吧。要不是看在你姐份上,我早把你砍了。别装可怜了,这事待会再说,他们要来了,滚起来吧”。良格讨好道:“军团长,军部不是命令我们增援凌夷关么?只要我们控制了凌夷关,什么事压不下来呢?”

霍峦犹豫道:“可是军团上下人多耳杂,加上王勇他们与我们一向不和……”良格爬起来道:“我有个法子,可以一石数鸟”。附在霍峦耳边一阵低语后退在一旁。霍峦沉思片刻说道:“好,就照你说的办”。

王勇匆忙赶到中军,老远就看到华丽的中军帐幕上用眩目金线刺绣出的美仑美奂的图案与花纹。‘昨天还没有,想必是连夜赶工出来的,这又花掉多少士兵的军饷给养?’想到这不禁黯然长叹。

帐前高大的卫兵身着崭新钲亮的盔甲,直到王勇走到近前,才懒懒地敬礼,扬声道:“王勇师团长到”王勇强压心中不快,深吸一口气,借机调节情绪。

进入帐中,和轻骑兵师团长雷长风,重骑兵师团长捷卡刚打过招呼。霍峦带着良格从后帐疾步过来,挥手不待众人行礼:“诸位,不必多礼,都坐下”。

霍峦在正中的虎皮椅上坐定后,从案上拿起封公文,眼光在下属身上一扫,慢条斯理地说:“诸位,这是今日收到的军部行文。鹫蛮可汗革汲默亲率二十万骑军已经突破帝国凌风,烈炎军团布防的上渝,下蔡一线。不但帝国门户——凌夷关已岌岌可危,而且和随后赶来的鹫蛮步兵包围了凌风,烈炎军团。被切断与凌夷关后勤联系的俩军团万将士已危在旦夕。军部令我炎狱军团即刻驰援,大家先读过军情通报后看有什么建议”。

剽悍狂野的捷卡接过公文,还没看完就抖动着满脸的络腮胡嚷道:“这是最高级别的进军令,军部行文的日期是前天啊,怎么今天才到?”

霍峦看了眼在畏缩在一旁的良格,淡淡地说:“国家正值多事之秋,京城与军营间路途不靖,些许延误也是有的,此事我会重处的”。捷卡还想再说,清瘦修长的雷长风打断他的话道:“军团长阁下,救兵如救火,前线既是十万火急,我们理应马上增援”。

捷卡是个急脾气,顿时忘了追究延期的行文,忙附和道:“正是”。霍峦似笑非笑地望向王勇:“王勇师团长,你的意见呢?”王勇看完了手中的通报,正色道:“阁下,我同意雷长风师团长的意见。我军应迅速增援被包围的凌风,烈炎军团,毕竟凌夷关凭险据守,而且骑兵不擅攻城,短时间不会有失”。

霍峦站起大声说:“诸位的意见正合我意,我命令,王勇师团长率步兵明日拔营起程,火速挺进上渝,下蔡一线,增援凌风,烈炎军团。军团其余部队紧随其后,在凌夷关布防,以策万全”。捷卡急道:“阁下,步兵师团从来都是用于协防,另外上次战役伤亡甚重,至今编制尚未补齐。以不足万人的人数,怎能孤军深入?”。

雷长风也站起说:“是啊,请军团长三思”。霍峦摆摆手道:“兵凶战危,伤亡难免。怎可因有伤亡而怯战不前?再说,步兵装备简单,行动迅速。重步兵与骑兵部队补充不易,在凌夷关以逸待劳,即可保关隘不失,又可策应王勇师团长,我们是军人,一切都要以帝国的利益为重。”

转向王勇说:“王勇师团长,你觉得如何?”王勇讥讽地笑道:“如果真是为了帝国的利益,我没有意见。只是我步兵师团冬衣给养迄今尚未到位,甚至有几个联队训练时还在使用木棍。军团长不会真让士兵赤手空拳上战场吧?”

霍峦心中大恨,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良格。道:“王师团长说笑了,对步兵师团克服困难,坚持训练这点,本人一向都是极为满意的。军务官,我命令你在天黑前补足步兵师团一切所需”。

良格抹了把满脸的汗,忙不迭地说:“是,是”。霍峦边走向后帐边说:“那大家去准备吧,散会!”三人轻蔑地看着良格象条狗一样追了上去。

三人回到王勇的帐幕,捷卡早已按捺不住,高声道:“老王,你是不是白痴啊!不到万人的步兵去和万骑兵硬碰?霍峦那小子疯了!难道你也疯了!还有那公文,明明属于延误军机!”

雷长风一拍桌子,低喝道:“捷卡,你小声点。你还没看出来?他是处心积虑这样安排的,这也就是老王没有拒绝的原因。那公文么?你只要看良格的表情就明白了。老王,你打算怎么办?”

王勇脱下头盔,为两人和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说道:“我不能坐视被困的大炎将士被屠戮殆尽。再说以霍峦为人,决不会全力救援。与其在他治下无所作为,还不如自领一军。更何况军令如山。”

捷卡挠着浓密的胡子急道:“可是你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万一……”王勇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砸在地上,朗声道:“天意如此,当如此杯”。

雷长风看着满地的碎片,激动地拉住王勇的手说:“我马上找霍峦要求,和你一块去增援”。

王勇动情地说:“好兄弟,别人一直以为你懂明哲保身,我却知道你外冷内热,侠肝义胆。但你切不可如此,莫说他不会同意,我也不答应。霍家权势滔天,朝中内外均受制约,久有不轨之心。军队却是他们最弱的一环。捷卡一向卤莽冲动,你要在旁看着他。捷卡你也要事事留心,多问长风的意见,不要授人以柄”。

捷卡尴尬地连声答应。待二人情绪稍稍平复,王勇接着说道:“你们也不要这么沮丧。毕竟霍峦有句话没说错,步兵装备简单,行动迅速。相应地的对后勤的依赖也不大。下渝,上蔡地形多是山地森林湖泊,革汲默的万骑军很难找到合适的战场不说,且没步兵协同搜索。如果充分发挥步兵的游击特点,只要不是正面迎敌,求存应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稍顿片刻又自嘲道:“更何况凌风,烈炎二军团还有万人,革汲默不会太注意我的”。雷长风与捷卡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叹了一口气。

王勇送二人出帐后,不露声色地把雷长风拉在一边,轻声说:“长风,此去吉凶难卜。我如果战死了,请将这个戒指交给玳丝,并转告她不要为我守节。趁年青早点嫁人,兰儿可由我父母抚养,只要能经常去看看就好了”。将戒指塞在雷长风手中,还不等雷长风有所反应,就几步赶上了捷卡高声谈笑去了。

雷长风呆呆地望着在手中流溢出柔和光泽的戒指,伤感地发现戒指顶端那颗切割精致的心型钻石,在月光的轻拂下,晶莹得象诀别时恋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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