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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埋伏

稍事休息的盾牌手与长枪联队再次协防,弓箭手们卖力的射击,敌人在马上的高度足以令他们完全不加瞄准,几乎是以疯狂的速度消耗着箭矢。在他们的掩护下,步兵战士携带着伤者,狼狈的与敌人脱离,从长枪联队故意留出的缝隙中钻回自己的阵营,虽然工夫不大,但每个人衣甲上都满是砍斫的班驳痕迹。

尽管占了上风,梅加特也不愿意用骑兵再去填“混战”这个无底洞。从发现敌军到现在,不算受伤的骑兵,已有四千多勇猛的刺尼叱族男儿倒下,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是在刚才的混战中阵亡的。发挥不出战马闪电速度和强大冲击力的优势绝对是骑兵的噩梦。认识到这一点的梅加特发誓不再小看步兵。“现在决不能再给敌人下马布防的时间,那样我们的伤亡太大。他们要逃走就必须骑马,以他们的控马技术,在运动中将这些冒牌骑兵消灭在马上绝对不成问题”。想到这,梅加特望着开始缓缓后退的敌人,狠狠的下达命令:“拉开距离,骚扰敌军后队,绝不让其下马布防,在敌人逃跑过程中歼灭他们”。

韦森恶狠狠的看着后面追兵扬起的尘烟,几乎想要转身杀回。可骑在马背上摇晃不定的庞然身材让他打消这个主意。以这种骑术和号称马背民族的草原骑兵对抗,后果就是用膝盖也能想得到。在三个多小时的追逐中,步兵师团损失已超过一千人,要不是梅加特很满意这种即安全又有成就感的追杀方式,恐怕步兵师团此时连队形都无法保持。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步兵师团拼命的将拙劣的马技发挥到极致,在前狼狈逃窜。而秃鹫团则好整以暇的卖弄着高超的骑术,以近乎玩耍的心态把落在后面的士兵砍下马来,还意犹未尽的控马踩踏在尘土中翻滚不休的躯体,直到沾血的马蹄下再没一点声息,才纵马进行新一轮追逐。草原男儿固然喜欢战争中血流披面的惨烈,但眩目马术和花俏刀法的完全施展所带来的那份虚荣与成就,使得秃鹫团上下显然更享受这种轻松的“战斗”模式,这可是在与其他草原民族战斗中不可能遇到的。

“报告”一个满脸灰尘与汗水的青狼团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赶上梅加特,“梅加特大人,洛朋大人让我通知你。敌人数量不多,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如果不能就地消灭,就不要追了。小心中埋伏”。梅加特心中大怒,暗道:“好你个洛朋,你先说敌军数量不多,摆明是讥刺我没能歼灭敌人,现在又怕我克尽全功,说什么埋伏?这哪是提醒!”。强抑愤怒,挥舞马鞭粗声道:“你回去转告洛朋大人,炎国援军转眼就要被我军全歼,就算有埋伏,我刺尼叱男儿也可击溃它。你回去替我多谢洛朋大人的好意”。传令兵刚掉转马头,又被神采飞扬的梅加特叫住:“再代我禀告蓝洁儿公主,我梅加特会用敌军指挥官的头盔盛满鲜花送给她”。说完一个响鞭,骏马电射而去。

秃鹫团追到龙王沟,路越来越崎岖,横生的树木和枝条使得本来就技术不佳的师团士兵更加忙乱。韦森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从马上跳下,连马背上的器械都不取,乱哄哄的向密林中逃去。秃鹫团骑兵们高声欢呼着冲向被抛弃的战马,按鹫蛮人的规矩,战场上的缴获是归个人所得的,马匹可是草原人的重要财富!更何况马背上还有炎国制造的精良器械,炎国高超的冶铁工艺是草原根本无法比拟的,来自炎国的刀剑向来都是草原贵族的珍藏,如果平民拥有一柄定会被视为传家宝,珍若供璧。自从两国交恶,严格控制边境贸易后,便成了有价无市,贵族都难以再搞到,就更不用说平民了。骑兵们哪里还顾得上追击敌人,纷纷挣抢战马和器械,一时之间,场面异常混乱,甚至出现了冲突。

梅加特赶到后气得七窍生烟,厉声呵斥后命令留下一个小队收拢缴获,宣布承诺战后公平分配。秃鹫团骑兵这才恋恋不舍的重新整队继续追赶。就这一会工夫,步兵师团已转过山坡失去了踪影。梅加特担心步兵师团有时间再次布防,混战局面重演。命令放弃侦察,骑兵团全力加速围杀。

骑兵们大呼小叫的纵马冲过山坡,前面是一条狭长的峡谷。两壁悬崖峻峭,树木丛生。一阵山风吹过,林木枝叶频频起伏摇曳。梅加特心中微微一寒。正要下令骑兵减速,就听到追在最前的骑兵高声欢呼,然后是一片兵刃撞击声,显然是已赶上了步行奔逃的敌军。梅加特再无顾忌,抽出战刀向峡谷尽头冲出。

峡谷中挤满了争先恐后的鹫蛮骑兵,他们很清楚的知道,在这样狭小的地域里,绝没有可供步兵设置阵地的空间。想到对敌人绝对轻松的杀戮和自己将得到的丰厚缴获,每个人都拼尽全力想冲到前方。刺尼叱男儿的剽悍和好战从来就是使他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原因,如今却让他们拥挤在一起动弹不得。

正在军官们努力疏理通道时。“呜……呜”两边悬崖上响起刺耳的军号,随之是连成一片“嗖、嗖”声。惊慌的骑兵团战士抬起头,心惊胆颤的发现密密麻麻的由一根根长三米、前端被消尖的毛竹组成的标枪雨,劈头盖脸飞射到自己的头顶。青色的死神在骑兵恐怖、绝望的眼睛中越来越近,“噗、噗、噗……”人群中炸开条条血柱。人马的惨叫嘶鸣声响彻整个山谷,骑兵们被连人带马钉在地上,受伤的战马带着主人疯狂冲撞身边的骑兵,直到轰然倒地。有的骑兵甚至被几条竹枪交叉穿透,维持站立的姿势,呻吟着走向死亡。穿透的创口中鲜血激射后再顺着竹枪汨汨流下,染红了身体,战马,最后是地面。薄薄的血雾在清冷的空气里缓缓向外扩散,给峡谷笼罩上一层让人窒息的红色。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使梅加特心脏停摆。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瞬忽间由猎手变成猎物。直到亲兵狂吼着将他推下马,同时一根呼啸而来的竹枪洞透了他的坐骑。战马喷溅着血泉,颤抖着倒下,垂死的爱骑眼睛中滚出的泪珠终于让梅加特清醒过来。梅加特声嘶力竭的命令全军火速退出这该死的山谷。“只要退出地峡,我们就能打跨炎国猪,快掉头冲啊!”在雨点般落下的竹枪中,惊恐的骑兵努力鞭策战栗的战马掉头,这个平日轻而易举的动作却因堵塞满地的人马尸体而难以完成。不时有战士紧握着刺入身体的竹枪从马背上栽下,或是与自己的坐骑被疾飞的竹枪穿成一串。艰难的完成掉头,后面的骑兵满头是血的飞驰过来,大叫道:“快向谷口冲,炎国人把后面堵死了”。又一波竹枪雨终于让呆若木鸡的骑兵们失去理智。有的骑兵下马疯狂的舞动马刀向悬崖上攀去,却马上被抛下的滚木擂石砸得骨断筋折,让有心效仿的士兵飞快的放弃这个打算。骑兵们拼命打马,再次调整方向。

“咻……咻”如跳跃精灵般的火箭黑压压的从悬崖上射下来。地上的沙砾轰的燃烧起来。梅加特这一刻连死的心都有,骑兵们也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震撼的忘了头上飞临的死神。这怎么可能?难道伟大的真神已抛弃了刺尼叱族!一个被几支竹枪穿透的骑兵无神的眼睛突然睁开,嗫吁着想说出答案,此时他身上的鲜血与毛竹枪头中流出黑色的火油混在一起,几只火箭似乎并不想让他完成心愿,带着跳动的火焰飞速拥抱住他。“砰轰”竹枪猛地炸开,漫天的血肉火焰撒向拥挤的人群、战马、尸体……终于在又引爆几支竹枪后,零散的火焰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炎。骑兵们象没头苍蝇一样在火的缝隙中钻来钻去,垂死的哭叫声让崖上的步兵师团战士悄悄放下手中的助燃物,滚下大量的滚木擂石,毕竟比起烧死的痛苦,其他的死法人更容易被人接受一些。失去主人的战马燃烧着,口鼻喷着血沫,癫狂的胡乱冲撞。被竹枪穿透却未死的骑兵恐怖的望着燃烧过来的火头,徒劳的想将竹枪从身体中抽出,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办到。周围的同伴如避瘟疫的逃离开惨叫着伸出手求助的即将成为爆炸物的同伴。直到“砰轰”声后巨大的火雨礼花再次炸开……

峡谷中浓烟滚滚,红亮的火头不时穿过黑色的烟柱,舔舐崖壁上的树木。呛辣的浓烟和翻滚的热浪使得步兵师团战士不敢再靠近崖边。只能毫无准绳的远远投掷木石。事实上,继续投掷已没有意义。峡谷的两端被封死,谷中燎天的烈炎与涌腾的黑烟足以杀死任何强悍的生物。

混身浴血的梅加特在尸体和火焰中爬行,浓烟薰瞎了他的眼睛,他的胸口被一支箭射穿,左腿被滚木砸断了,怪异的拖在身后,手中却仍紧着半截马刀。他伸出手四下摸索着努力辨别方向,连被火焰烧灼到也象没察觉一样。终于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他的爱骑静静的躺在地上,伴随着每一次抽搐痉挛,背上的竹枪处便涌出大量鲜血。战马认出了主人,挣扎着打了个响鼻,血沫泉涌而出。梅加特搂住它的脖子,趴在马背上。他抚摸着它的头。沙哑的鼓励道:“伙计,站起来,我们是格勒沁草原最勇猛的骑兵,我们不能躺着死”。战马虚弱的哼了哼,挣扎着想要站起,可致命的伤疼令它只能是动了动躯体。梅加特轻声咳着,鲜血不时从嘴中吐出。他用头顶住爱骑的脖子,似乎要将体内所有的力量传输给它。深情的说:“伙计,忍住疼,我们要站着去天国的草原,我们还是天国草原最勇猛的骑兵。站起来!”战马在主人的鼓励下猛一发力,在鲜血狂飙中站了起来,梅加特在马上挺直身躯。他似乎透过燎天的火焰看到了格勒沁广阔的草原。那里天高云淡,长草如绵软的地毯铺向天地的尽头,自己正纵马扬鞭,身后是刺尼叱族勇悍的男儿……熊熊的火焰渐渐燃烧过来,将一人一骑包裹住。“砰轰”巨大的火雨礼花再次绚烂的绽放。山崖上,王勇静静的站在那里,目睹这一切的他摘下头盔,凝重的行了个军礼,身后是同样行着军礼的韦森、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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