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刘员外看着朱标二人有些诧异,不由问道。
朱标摇了摇头,“刘员外果然家大业大,换做朝廷都难以为继。”
黄河夺淮入海,泛滥成灾。
朝廷派工匠制灾。
哪怕是请灾民去,最多一天两顿的稀粥。
好歹是民生民利的大事,为的是共同的利益,还想怎么样?
哪知人家这私人生意,待遇居然这么好?
朱棣咂了咂嘴。
心想莫不是在吹牛?
刘员外浑然不觉,一脸理所应当。
“朝廷?别闹了,林先生最看不上的就是朝廷的户籍制度、卫所制度。”
“所以才让我们好生善待工人,工人们也报之以桃,更竭尽努力生产物资。”
朱标等人皱起了眉。
“可天子曾言,朝廷百万雄兵,不用百姓一粒米,此举难道不是利民之策?”
刘员外一怔。
没想到这小伙子还有点愣头青。
一旁的王元镇似乎已经习惯了。
“二位小友一片赤诚,并无他意,请刘员外见谅。”
朱棣顿时愣了。
这王元镇不帮自己大哥说话,反而向刘员外赔罪,这什么道理?
“怎么?我大哥说错了?”
“大明军户百万,皆是自备粮饷,且家族世袭,百代无忧,如此岂不是循环无端?”
刘员外反倒也懵逼了。
“怎么,按照你们的意思,还引以为傲?”
“离开自己的家,去异域他乡参军,不止上阵杀敌,还要自己生产粮饷,靠天吃饭。”
“妻儿又必须同行,说是要安定生活,生儿育女,其实不过是防止逃兵的出现罢了。”
“但是,林先生估计,朝廷的逃兵恐怕已是成年增长,如今逃兵数十万,也未尝没可能。”
“不止如此,自己一个人苦一苦就算了,这还带着家人。”
“哪个男的能看得下去,别人妻女过好日子,自己的妻女就命中注定跟着吃苦?”
“自己生出个儿子本来是好事,但想到自己的子孙后代,要经历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谁愿意这样?我问你们,你们愿意吗?”
“只是因为他们命不好,活该是么?”
朱标和朱棣脸色铁骑。
越听越是生气,但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老四不清楚,他这个太子可清楚的很。
仅仅是去年的逃兵,就有四万余人,都是受够了这样的困苦日子才逃离属地的。
刘员外始终满脸的傲然。
“林先生供养十数万的工匠,却不需他们生产一粒粮食,比之朝廷,岂不是犹有过之?”
王元镇走上前,谄媚的笑着。
“刘员外,二位小友。”
“咱们聚在一起,和气方能生财,朝廷怎么样和我们无关啊。”
“有这时间,倒不如谈谈这布匹生意,至于成不成,相识都是缘分。”
“待会我请二位去内岛猛搓一顿,快别站着了,咱老王都饿坏了。”
朱标率先恢复了过来。
“是也,还是先谈生意,和气生财嘛。”
但心里,已经将刘员外放在了惩戒名单的首位。
但他心里也十分好奇。
此人到底是不是在吹牛?
供养十数万的工匠,却不需他们生产一粒粮食。
若真是如此。
确实是比朝廷做得好。
这一点他认,但你总得是真的才行。
刘员外带着他们渐行渐远,朱标有些狐疑。
“刘员外,这工厂不就在此处吗,何以不进去观之?”
刘员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