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点外卖的人特别多，配好货还要送到宿舍楼底下，给顾客打电话，叫他们下楼来拿。
程晨是新来的，老板叫石永驻带一带她。
石永驻配好货和程晨一起去宿舍楼底下等。
“打电话不报销，记住，都是自己掏钱，干这一行的还得老板看得上，老板的心情不好的话就得挨骂……”
石永驻吸了一口烟叹了口气：
“妈的！今天老板娘又来了！要不然我早就吃饭了……”
听得出来他不甘心。
程晨一边听一边礼貌性的点头，毕竟是新人，来这跟领班拉拉关系也是可以的。
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了，没人希望老板娘来，一来就掉个脸子！
在等顾客的间隙，程晨问：
“你干了有多久了？你今年多大年龄啊？”
他吐了一口吐沫，眼睛一哨：
“十九了，初中的时候辍学不上了，出来打工，一直到现在，你算算有多少年了？”
程晨看了看他，十九岁的年纪，出来有好几年了，也算是个职场老手了。
“我还寻思着拿个专科学位，这年头没有文凭走哪都没人要，要是我有个大专文凭以后走哪就能拿给别人看……最起码我还是个大学生……他妈假的也行！”
他顿了顿。
他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的违和。
“希望你早一点拿到大专文凭，好好工作！嘻嘻……”
程晨听得有些苦涩，嘻嘻的笑着。
这个年代的年轻人早点出来打工的人想着多赚点钱，赚了钱又想着有个文凭。
与其混吃等死还不如买个假文凭，石永驻就是这么想的。
他可是不想在读了，买个假文凭也好，最起码可以装装样子！
……
“我的外卖这么快就配好了！”从楼道里下来一个女生，正打着电话。
“请慢用！”
程晨递过外卖。
两个人从宿舍楼走出来，石永驻看了一眼程晨。
天是越来越冷了，莲花市的气温是湿冷湿冷的，吹来一股风，就好像渗到骨头里那种冷。
叫人冻得找不着北。
两个人一边走着，石永驻还说走路慢一点，一般送外卖的时候可以出来透个气，边走还能看个手机，走那么快回去还得多干活，被老板骂。
回到店里以后，来了一个奇怪的人，身穿黑色上衣，一边走着一边发出鸟叫的声音：
咯！咯！咯！咯！
咯咯不停。
程晨看了看他，继续干活。
“可乐放在哪？”他问。
程晨指了一下旁边。
几个小年轻捂着嘴笑。
老板娘发起了淫威：
“程晨！你才做这么多，你看看我做了多少！学着点！！小石，你来！你也学着点，就你们俩个做的最差劲！还不给我把椅子搬来……”
小石灵机一动，忙着搬椅子，呵斥呵斥的来回跑。
“老板老板——”
几个顾客投来鄙夷的目光，“喊着莫大的声音勾魂啊！”
一个个不耐烦的样子。
幸亏他们不在店里干，就这种样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受住的。
没人能受得了啊！
程晨两个人被骂的狗血淋头，理货也不是配货也不是。
黑衣人站着看了一会，心里寻思着什么。
他看了看老板的脸面，又看了看程晨满脸的汗珠。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见他塞给程晨一张黑色的卡，还给了他比心的手势，匆匆离开了。
那张卡静静地躺在程晨的手心……
小时见到之后，似笑非笑。
这年头还有人给卡，连密码都不知道给有什么用。
还是哄小孩子玩玩的。
小石一点心思都没有，手里的活还是得干！
叮！
“默默订单，开始接单了！”
“您有默默订单了，开始接单了！”
“默默订单开始接单了！”
外卖订单来了，又有了出去的间隙。
石永驻看手机，一看半个钟头。
哈哈，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趁送外卖的机会出来走走，最起码能用半个多小时，配货加上送货赶四十分钟解决就行。
在超市里实在是太憋屈了！
今天运气不好老板娘来店里了，白班那几位骂骂咧咧地刚走也能看得出来。
老板娘一来都不好干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