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三胡子快步走着,离密室门没几步却停住了脚,捂鼻子嚷道:“唔,谁又在这拉屎,真臭!”
后边步声发沉,是黑寡妇也跟着过来,厌恶叫着:“哇,熏死老娘了!哪有人呐,是你疑心太重,没准是有小孩儿玩一会就走了!”
听得我就差拜佛了,希望这对狼狈为奸的伉俪受不了恶臭,这就离开。
“咦,里边还有个间,上回没进去!忍着点,我进去看看!”可三胡子这次没被臭走,竟然发现新大陆,边说边向密室奔来。
躲是躲不过去,我命不值钱,乌雪危险了!
步子像千斤大铁锤,一下下砸在心头。
我头皮发炸,脑瓜子里超速转动,猛然下定主意,借着射进来的亮光,间不容发朝身边扑去……
回头瞄一眼,两道光束迅速移近,该是俩人一人打着一个手电筒,三胡子大步走在前面。
两个大活人,目标太明显,一进密室就被发现,随即响起凶横喊声:“切,老子法眼准着哩,真有人!”
我太不管呢,扭回头,身子保持扑倒姿势,一顿上下翻腾。
“谁,在这破地方干啥?”三胡子猛刹住脚,沉声厉喝。
就当没听着,我还在自顾自地动着,还蛮有节奏感。
身下,乌雪被我压的溜紧溜严,只露出缕缕长发,能看出是个女的。
只是连惊带怕,加上和乌雪如此紧密接触,我反应过于强烈,蛮有侵犯力,都感觉要突破阻隔。
显然,我惟妙惟肖的即兴表演,叫三胡子哭笑不得,继续不知好歹地搅我好事:“哎……哎……说你呢!从哪来的,在这打野战呢?”
娘稀屁的,你在碉堡外面那才是真枪实弹,我在里边这是演戏!
管得着吗,真是操心不见老!
心里暗骂一声,回头剜了一眼。
马上,在飘晃余光下,我看到一张黑黑的大驴脸。
大络腮胡子乱糟糟的,占了脸快一半,还往四处耷拉老长。
可能挖坟见死人太多了,一对斗鸡眼,灰暗而暴戾,冒出厉鬼一样的凶光,在半阴半暗光线下显得说不出的恐怖。
挂满胡子的脑壳后边,露出一个黑呼呼的大胖脸,小眼睛惊讶瞄我。
是黑寡妇也跟过来凑趣,一定看到是我,目光立马变得畏缩,脸色也死灰死灰的。
不容我多看,一道强光直射脸上,晃得都睁不开眼。
“艹,这不是外地来你们屯玩那小混子嘛,还从老宋那骗了你家只鸡!挺能耐呀,从哪弄来个娘们,大半夜在这乱搞?”三胡子也认出了我,语气凶狠惊乍地嚷着。
“哈,大哥,你来你的!拣着个逃荒女傻子,我来我的!”我嘟哝一句,避开耀眼光亮,扭回头继续装模作样动作。
不为别的,是怕身子往后歪扭着,空出间隙,让三胡子看到身下乌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