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朱元璋便派人接少年入了宫。
也在同时,朱标和朱棣二人来到了宫门旁。
太医院之事声势浩大,两人自然是早早得到了消息。
两人皆是好奇,这少年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能够弄到如此多的古籍医书。
为了探寻到少年身份,两人决定入宫寻觅父皇,询问答案。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少年神医再怎么神秘,父皇总该知道其真实身份是如何吧?
可是进入宫内后,两人在宫女指引下来到马皇后院落时,便震惊的看到了马皇后正挽着少年神医嘘寒问暖的画面。
加上一旁笑的和蔼可亲的朱元璋,这一幕一家三口的和谐画面,看的朱标和朱棣心中震惊。
朱棣甚至还下意识揉了揉双眼,满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一般。
“大哥?是我的错觉么?怎么觉着这少年神医才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呢?”
朱标微微皱眉,低声叮咛道:“四弟慎言,这种话在哪里都不能乱说!”
嘴上虽然如此说,可在朱标心中,却也是在猜测。
母后对这位少年神医的感情实在是太过不同了点!
加之上一次,在宫中看到的情况,以及母后主动留少年神医留在宫中的事情。
朱标和朱棣都在心中猜测,这少年难不成真是母后和父皇的孩子不成?
见如此,朱标明白今日就算去问父皇,恐怕也得不到答案了。
便拉着朱棣悄悄离开了皇宫。
出了皇宫后,瞧了瞧四下无人,朱棣便忍不住低声向朱标询问道:“大哥!这少年到底...”
“莫问!”朱标眉头紧蹙:“这事情恐怕另有隐情,但涉及父皇母后,以及皇室清白。”
“你我都不该无端猜测什么,这事儿我会找人调查,今日先回府去吧!”
朱棣听闻朱标如此说,只能点头与其道别。
可是分别之后,朱棣并没有返回府中,而是去拜访了徐达。
朱棣心中明白,徐达和父皇的关系深厚,若是说这天底下有谁能知道那神秘的少年神医的身份,?恐怕只能是徐达或是汤和等人了。
来到徐达府中时,徐达正乐呵呵的吃着午饭。
显然,少年神医带着御医将他的暗伤旧伤治好,让他十分欢喜。
瞧见朱棣到来,徐达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烧鹅腿,起身道:“老四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徐叔叔了?怕不是又惹了什么祸,惹你父皇不高兴,来找徐叔叔帮你求情呢?”
朱棣赶忙摆手:“徐叔叔哪里话,我这次来,是有一事来询问徐叔叔的。”
“嗯?”徐达错愕的皱眉:“要问什么?”
朱棣随机便将和朱标刚刚在宫中,以及上一次在宫中见到的情景都与徐达说了一遍。
旋即,他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徐叔叔,您觉着,这少年神医,是否是父皇和母后...”
朱棣话还未说完,徐达已经伸出油滋滋的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四皇子!此事不可多言!”
连称呼都变得正式起来,足见到徐达此话的正式。
随后他收敛笑意,颇为正经的和朱棣继续道:“四皇子,有些事情,不能无端猜测,皇清白怎能随意辱没。”
“这事情,确实必须要有个清楚的解释。”
“这样吧,今日你先回去,他日,我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同时,也在朱棣去询问拜访徐达的同时。
皇宫之内,朱元璋看着正在和马皇后嘘寒问暖的少年神医,心底里也在嘀咕。
“这少年这般天资,与咱当年那可真是颇有相似之处啊!”
“不仅如此,这少年的为人、行事风格,也与咱很是相似!”
“难不成...他真的是橼儿?”
“可是...橼儿已经...死去了啊...”
思及此处,朱元璋不禁皱紧眉头,他心下也是有些烦乱,心中下定了决定,一定要派人去打探一下这少年神医的真实身份!
……
……
炎天暑气,知了声声!
徐府门口的大柳树,也如同打盹的老人,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柳枝。
在烈日的炙烤下,也似乎只剩下了半条命!
汤和背负着双手,在大柳树下来回度着步子。
热浪一股一股的袭来,汤和的额头汗珠子如黄豆一边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焦干的土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时而叹息,时而摇头。
时而似乎打算离开,时而又忍不住瞅瞅紧闭的徐家大门。
如此辗转了将近半个时辰。
终于下定决心,大步迈过去,敲响了徐府的大门。
“你怎么这幅模样?”
徐达苦着浑身湿透,鬓角处依旧哗哗往下淌汗的汤和,诧异的问道。
“别提了,我都来你这里快一个时辰了,愣是在门口转悠没敢进来!”
汤和拿起下人递过来的冷水浸湿的手巾,把脸和脖子彻底抹了一遍,这才舒服了许多。
“这炎天暑气的,好不容易放休,朝里也没事,还不在家好好避避暑!”
“你这么有闲情逸致,顶着大热天来我家门口遛弯儿?”
徐达笑着说道。
“拉倒吧!我哪有那份心思!”
汤和被热的有些焦躁,饶是他性子最好,也忍不住内心侵略如火。
“那就是找我有事了,干嘛如此扭捏?还在门口晃悠半个多时辰?”
“你老弟不是犯了什么事儿了吧?要是徇私枉法的事,你干脆别开口,说了咱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徐达纳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想象力真丰富!”
汤和等不及家人上茶,端起徐达的茶碗先喝了一口,翘着大拇指略显讽刺的夸赞道。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吧!”
徐达知道汤和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从来不会做无妄之谈,既然来了,肯定是有正经事了。
“我之所以迟迟不敢进来,就是因为这事完全没有个凭据,我妄加猜测而已。”
汤和皱眉摇了摇头,略显迟疑的说道。
“出你之口,入我之耳!”
“姑妄言之,姑妄听之。你说吧。”
徐达起身,检视了一遍屋门关的严实了,重新回到座位上。
汤和面色凝重,慢慢的靠近徐达,附在徐达的耳边。
“你说那个太医院的少年神医,像不像一个人?”
徐达一愣:“谁啊?”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丝眼熟的感觉,不过后来也就没有了。仔细想想,委实没有见过此人。”
徐达低头沉思了一会,重新又问了一遍:“你说他像谁?”
汤和声音压得更低。
“这个人,我见过,你见过,陛下也见过……”
徐达脑中忽然飘出一个身影?
金陵城近日流传最广的,除了少年神医,就是之前的那个在金陵河畔赋诗的才子了!
二人前后相继在金陵出现,莫非真的如汤和所说,是一个人?
“我是没有见过,那时我们班师未回,你又怎么会见过他了?”
“至于陛下嘛?似乎也不是喜好诗词雅兴之人,恐怕也未必见过……”
徐达摇了摇头,心中纳闷,汤和从来细腻,思路清晰,怎么现在反而迷糊起来了?
徐府,闺阁里。
“姐姐,你吃一点。”
梳着满头小髻的徐妙锦手里捏着一块肉脯,扔到嘴里陶醉的嚼了几口,又拿出一块递给徐妙云。
徐妙云不言,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咱们出去玩儿吧?爹爹说城东的校场新建了一片大马场,都是蒙古新来的战马,跑起来可快了,咱去看看?”
徐妙锦把最后一块肉脯放到嘴里,拍了拍手继续说道。
“你去吧,我不想去。”
徐妙云淡淡的说道,转身到床上,缓缓躺了下去。
“姐姐……”
徐妙锦隐去了笑容,稚气的脸上布满了忧愁。
“都三天了,你也不吃东西,也不出去走走,在屋里这样会闷出病来的……”
徐妙云依旧不声不响,两眼无神的看着屋顶。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好吃的你也不吃,好玩儿的你也不玩,你到底要怎样嘛!”
小妙锦心疼姐姐,却又无计可施,她不明白一个人有好吃的好玩儿的,为何还要闷闷不乐呢?
“妙锦,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