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非要逞能。”苏文谦道,“刚才你不该贸然出手。如果你不出手,现在就没有鸡毛可让人拿。”
池铁城冷哼:“我跟先生说过的,我要杀了他们,我总不能自食其言,让他们被别人杀了吧。”
“你可以缴械、锁喉,没有必要把玩枪的本事用出来。先生说了,人总要给自己留几张底牌。”
“打枪算个什么底牌!”池铁城不以为然。
“你把拆卸枪支的水平暴露出来了,他们都知道你很厉害,这样不好。”
池铁城举手认输,扶着苏文谦的肩膀叹道:“我服了你了,师弟!别念了别念了!不是说要像先生学习吗!先生可从来不唠叨的!”
二人说话间,掌柜拒绝了老孙的要求,挥挥手叫人出去收拾尸体。
老孙见他要走,只好问道:“把头什么时候来?”
掌柜顿住脚回答:“明天天亮。”
老孙点头:“天亮我过来跟他说,东西先留在铺子里,不要动。”
掌柜反而问:“你贵姓?还有这几位小哥贵姓?”
老孙盯着他看,露出警惕神情。
掌柜看面相就知道他脾气倔,经过两番交涉更知道他脾气倔,便也放轻了语气,算是退一步。
“东西不动,出了这种事,把头肯定会来查保险柜的。”
老孙没说话,看伙计拖走尸体,提水来清洗血迹,站起身给他们让地方。
他想了想,又不死心地问了句:“这镇上没有警察吗?”
掌柜避而不答,只是说:“明天天亮来。”
……
省城内,张灵渊将汽车停在一处西式餐厅前,金董事不明所以地打量着外头,小心翼翼问。
“先生想在这里用晚饭吗?”
张灵渊摇头,指了指餐厅外一个穿背带裤、戴贝雷帽的青年。
卡其色的背带裤洗得发白,里头的蓝衬衫也打了很多几块不定,看着是个很拮据的青年。
青年抱着一架留声机,正和餐厅门口的保安热情介绍。
“我们这架留声机是采用新式技术做成的,保证能一比一还原唱片的声音!贵点真的不想试试吗?就算不试一试,租用一两个月看看效果也成……”
金董事若有所思,却听张灵渊淡淡开口。
“把他招到你公司去吧,做销售员,一个月二百块大洋,或者价格更高些也成,总之要留住他。”
一旁的司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销售员!二百大洋!
这位阔少该不会是疯了吧!
谁家销售员拿二百大洋的!
而且听这话,是要金董事出这二百大洋,就为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这指定是疯了!!
就在司机猜测金董事会不会大怒把这人赶下车时,却听见金董事十分欢喜地应了一声。
“好好好!多谢先生又给金某挖掘了一个人才!我一定不惜代价将他留在我们公司!”
司机更加震惊,简直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灵渊微微点头:“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金董事进去打个电话,叫别的汽车来接你好了,我有些急事要办,需要立刻离开。”
司机愣愣地看着前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在金家服务一年多了,还没见谁敢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和金董事说话。
偏偏金董事依然欢喜无比。
“自然自然,先生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请先生路上小心,不必挂念我,我在这里等候家里的汽车到来就是了。”
说着,他喝着司机跟自己下车。
司机脚步发飘地跟金董事下了车,站在车门边,怔怔地看着金董事满面笑容和张灵渊话别,又从胸前口袋里取出支票簿,满面笑容地朝青年走去。
金董事……他是真打算按照这个人说的去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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