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途中不用说是凶险万分的,至少在眼前陈玉成已经得到了对他极为不利的讯息:
西边的英桂、邱联恩部已经抵达三河尖,随时渡河北上;
北边的林扬祖、舒伦堡部已经前移到永城县;
自己在皖北盘桓了也差不多大本个月了,此时袁甲三部失败的消息必定传到了曾格林沁、胜保那里,不用说他们中的一部肯定开始南下了。
有了大量新式火枪后,陈玉成依旧让每个师保留了五百人火枪队的编制,自然是因为虽然有枪械,但弹药还只能省着用啊。
一千人的长枪兵依旧。
一百炮兵依旧,不过舍弃了一些短管火炮,用新式野战炮取而代之,每师还是三十门火炮,其中百斤近战用的散弹火炮十门、新式野战炮五门、虎蹲炮十五门。
一百师直属部队依旧。
骑兵则集中起来使用。
由于北方大多都是骑兵,一个一千七百人的步兵师,特别是包含了五百拥有新式火枪的步兵师只要运筹得当,还是能够独当一面的。
陈玉成的想法是:行军时直属部队自然在中间,不过火枪兵则在两头,师属侦骑在四周探查。
侦骑的探查需要前出至少三十里,一旦发现敌情,就能为后方带来大约二十里的从容应对的距离。
此时,长枪兵尽快组成大阵,将炮兵、直属部队包在里面,火枪兵则分布在四角,可以三百六十度射杀抵近的骑兵,当大队骑兵驾临时,火枪兵则再次钻入长枪兵大阵里。
由于长枪兵与火枪兵的比例只有二比一,那么靠在最前面的长枪兵便只能有两排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此时清军骑兵所用的武器还是马刀、弓箭之类的,用这样一个大阵来对付他们再是合适不过。
骑兵集中起来后由陈玉成亲自统领。
北上凶险万状,未知因素又极多,再不携带粮草显然是不行的,何况还有不少缴获的银两、大炮?
陈玉成将亲卫旅除去一百骑兵之外的步军全部编入老营,让其与杨震的亲卫卒、新兵、女营、匠户营一起担任护卫辎重的重任,这样的话,老营也有接近一个师的规模。
陈玉成只留下一百骑兵,这一百骑兵都配备了后装米尼枪,短枪,马刀,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军队的整训在两日前就进行了,此时已经基本成型了,这日一早,全军上下用过早饭后便拔营北上了。
想从颍州府北上,道路并不是直的,沿途更有河流无数,此时若是不走最大的官道,而是穿行在皖西乡村里自然也使得,不过那样的话就会慢上许多。
陈玉成自认为自己的武力时下应该达到了一个相当的地步,完全可以大大方方走大道,反正在这豫东皖西的大平原上无论你走哪条路都无所遁形,那还不如走大道呢。
有了辎重,行军速度就没有以前那么快了,当然了,虽然拥有了辎重,但陈玉成也不会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辎重上,他还是让人在这几日赶制了十日的干粮。
中午时分,大队人马抵近到颍州府城附近。
经过惨败后的袁甲三已经病倒了,果如陈玉成所料,朝廷让其戴罪立功,并限期收复寿州。
时下至少有五千骑兵在寿州城,袁甲三现在颍州府城只有两千余人马,北面的太和县倒是还有苗沛霖的一千五百人,想仅仅靠这些人马就收回寿州城谈何容易?
而且,陈玉成将他俘虏的高泽中、高钊中以及寿州城里的一些官员都释放了,这也让他有些踌躇了。
按照皇帝的严令,他是不希望陈玉成部走出安徽的,一旦该部开始北进了,也必须拼死围追堵截的,但大病未愈的袁甲三可不敢现在出击,不过他还是颤颤巍巍在儿子袁保恒、侄子袁宝庆的搀扶下来到了城墙上。
一旁的刘铭传并没有在陈玉成手里吃过多少亏,见此情形自然是目眦欲裂,他跪在地上大声喊着:“大人,请下令吧,职部就算拼个全军覆没,也不能坐视贼子北窜!”
袁甲三冷冷地说道:“全军覆没?都覆没了如何收回寿州城?难道老夫就用这一千步军去收复?”
刘铭传顿时不说话了。
袁甲三接着说道:“贼寇还是不合心啊,若是长毛贼、捻贼合为一股,莫说老夫了,就算和春大人的大军也是无可奈何,恐怕只有曾格林沁亲王有能力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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