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哈!”
……
此刻,夜色已深,晚风吹来,有些寒冷,可在操练的众人却是汗流浃背。
不知不觉间,二更打过,伯之东命众人停止操练,集结待命。
“嗯,现在才像点样子!时间也差不多了,今晚是到此结束回去睡觉,还是想再练练,选择权交给你们。”
众人互相对了下眼神,不约而同地看向童泽并点了点头。
童泽心领神会,“屯长,我们还想再练会儿。”
“好!都很有志气!”伯之东从童泽手中接过长戈,“既然如此,接下来我们就来场实战玩玩!”
说罢,伯之东摆出迎战架势,“谁先来?”
“我!”童泽大喊一声,走出队列,一旁的汉水石见状,将手中长戈扔向童泽。
伯之东较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个人拿着武器各自向后走了几步,其余人则围在一旁,屏息以待。
“准备好了?”
“好了!”
“好!开始!”伯之东言毕,举起长戈,如猛兽般直扑向童泽。
未及反应,那长戈便已挥到眼前,童泽来不及多想,将手中长戈横过来,虽然挡住了戈头,却被死死地压制住了。
面对强壮如牛的伯之东,童泽用尽全身力气,直弄得面红耳赤,也只能勉强撑着。
眼看戈头离得越来越近,伯之东突然收力,快速收回,长戈因惯性向后滑动,伯之东找准时机,握住长柄末端,横着向童泽挥过去。
童泽被伯之东突然收力打了个措手不及,猛地起身,失去了平衡,方才站正身子,便被伯之东的长戈戈身狠狠地砸到右腹,一阵剧痛传来,童泽本能地缩手去捂,手中长戈顺势掉到地上。
童泽反应很快,立即伸手捡回了长戈,然而伯之东的长戈戈头此刻已然架在他脖子上。
“我输了……”
伯之东将长戈柄插入土中,笑着拍了拍童泽的肩膀,“输了很正常,你方才入伍,未及训练,有这样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伯之东看向其他人,“你们都是才入伍的新兵,刚刚开始训练,肯定不如我们这些老兵,实战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接下来好好练习,打牢基础,总有一天能够赶上我、击败我!”
伯之东将长戈拔起,“下一个!”
“我!”汉水石高声应和。
“我会帮你报仇的,袍成兄。”汉水石一手接过童泽手中长戈,说道。
吸取了童泽的教训,汉水石在开始前便紧盯着伯之东,当他挥戈冲到面前的时候,快速地向左边翻滚躲避,而后起身挥戈击打他的后背。
汉水石反应已经够快了,但仍比不上伯之东,他的长戈被硬生生挡了下来,甚至差点因为伯之东的力度之大,两戈交击之时产生的震颤而险些掉落。
在汉水石震惊之时,伯之东已将手中长戈扔下,赤手空拳地冲到他身前,因距离过近,长戈已无用武之地,汉水石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腹击。
“咳……”汉水石手中长戈滚落在地,痛苦地抱着肚子跪下。
“嗯,很好。”伯之东相当满意,搀扶起汉水石,“你善于观察,动作灵敏,能够躲避锋芒,可惜力气小了些,经验差了点,假以时日,想必会有很大长进!”
“咳,咳,是……谢谢,屯长,指教。”
“哈哈哈。”伯之东大笑着拍打汉水石的肩膀,“下一个!”
“我!”又一人持戈站出……
伯之东与数十人连续交手,始终没人能够撑过三合。
“咚……咚,咚!”打更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已经三更天了啊。”伯之东说道,“行,今晚就到此为止!都回去休息吧!希望你们能顺利完成明天的训练,别再被拉出来加练了!”
“是!”
“嗯,很好!列队,回营!”
众人踏着较为整齐的步伐缓缓走回营房,更衣、入眠……
众人回营约两刻钟后,伯之东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帘,开始巡查营帐,当他走到童泽的床位时,发现那儿空空荡荡的。
“嗯……童泽肯定是跑出去练习了吧。”伯之东心想。
果不出所料,营帐旁的荒地上,童泽借着月光,挥舞着长戈,晶莹透亮的汗珠一点点从额头挥洒下来,折射出少年坚毅决绝的眼神……
伯之东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有那么一瞬,他仿佛回到了数年前。
又见到了那月下舞戈的身影,身体不自觉地伸出手迈着小步靠近,想大声呼喊老屯长的名字,只是一眨眼,眼前的人变了……
“哦……是啊,他是童泽,是老屯长的儿子……”
伯之东的眼前有些模糊,他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轻轻揉了揉眼角,“老屯长……终究是虎父无犬子啊……”
淬锋芒三更未眠,琢宝玉终将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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