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游戏嬉笑,切磋武艺,此时已不似当初拘谨,二人又心性相合,此时似多年老友结伴同欢,旁人也瞧不出他二人一点官样。即使二人明言身份,见他二人衣服已破,连耕地的老农也是不会信他的。
“赵兄,我实实厌恶官场,若我二人告知沿途州县,岂不处处要和他们打交道,我心中不愿。以我之见,我二人不如学那江湖游侠,岂不快哉?圣上交代之事,我二人不用钦差身份,我瞧也是能做好的。”
这欧阳正在王府之时,处处不争不抢,有要事交代于他,他也决计偷懒不做,能拖则拖。对于这些江湖异闻,我们的摸鱼世子却流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实不相瞒,我早有此意。先前那荆南县令,我虽不厌,却也说不得一点欢喜。与他们相处,委实劳人,不过欧阳兄锦衣玉食早已习惯,我二人若不求助地方官府,恐要流落街头。”说罢,赵行之仰头大笑。声音似要穿破云霄。
一颗埋在土中,尚未破土而出的麦芽,此刻也用出了积蓄已久的力量钻出来,看这美好的绿色人间。
“这有何难?我二人已是江湖游侠,自有江湖游侠行走江湖的方法。”欧阳正狡猾地笑了笑。
“哦?欧阳兄久居王府,怎知江湖游侠之道?”赵行之仍是边说边笑,从未停下。
“我二人且去县城酒楼,那时,赵兄便可知晓。”
二人沿途嬉笑,这十几里春路,二人午时便已动身,等到走进阳淮县时已近晚饭时间。
二、对酒
这阳淮县城好不繁华。月光迷落在石板街道上,高悬天穹的明月照着这片繁华的盆地。阳淮县中的月河分割开了居民住所和商业街,错落有致的灯火点缀宛如明珠镶嵌在夜色的帷幕之中。古老的街道两旁,烟花柳巷的曼妙女子薄纱轻扬招待顾客,石板铺就的街面在月光和灯光的照耀下悦动了起来,竟像活了似的。
县城中最大的“千醉楼”酒楼更是热闹非凡,觥筹交错之声竟能传到百米之外,“再饮再印,值此良夜,若不醉他一醉,岂不是辜负这良辰美景?”似是酒楼之中有人在劝酒,这声音如此雄浑激昂,欧阳正和赵行之听的一清二楚。
“此人甚是有趣,我二人睡这石板街还是睡姑娘的闺房,就看此人了赵兄。”一向不羁的欧阳正敏锐的嗅到了富哥儿的气息,一旁的赵行之听罢,不觉又笑了起来。
“赵某想睡闺房便能睡闺房,欧阳兄龙凤之孙岂能随意下榻?”
“赵兄何必玩笑,赵兄睡得,我为何睡不得?”
说罢,二人大笑走向酒楼。
酒楼酒保见此二人衣装破旧,只见那酒保衣装已不似寻常富裕百姓,便道“此等消金之地,你们怎么敢来?速去速去。”
欧阳正二人确实已经身无分文,他二人出京时带的银两早已被欧阳正用尽,此刻欧阳正本想进酒楼后再行思索如何搞来银两,不料却直接被店小二拒之门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赵行之倒是习惯了这样被驱逐,转身不言不语,直接朝酒楼外走去。
“小二怎可如此无礼?为何驱赶这二位?”正是那方才劝酒之人的声音。
“柳爷,您老勿怪,您看这二位哪里像是来得了咱千醉楼的人?”小二谄媚的冲门内的那位柳爷赔笑。
只见那柳爷年岁不过三十,红光满面,虎背熊腰。他从酒桌站起,疾步走来却似春燕沾水,欧阳正叹此人已于日常惯用武功而不自知,觉此人轻功了得。他朝欧阳正二人走来,看他似有九尺,武功不下赵行之,体型甚是彪悍。
“小二甚是无礼,怎可值瞧衣着,这两位兄台的酒我请。”柳爷似怪罪小二,言语之温和却又令人觉察不出。
“如此便多谢柳兄。我二人一路游玩至宝地,身中无有银两,叨扰了。”欧阳正向那汉子道谢后,便转身拉着赵行之三人一同进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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