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堂里的村民一个个都看向他,眼光里带着几分好奇,以往张家都是老大张长福来祠堂开会,这次来的却是他家的秀才兄弟。
而且上午时分,不少人也都看到他在田里帮着收割稻谷,所以此时个个眼神都带着些好奇和古怪,还有村民低下头,窃窃私语起来。
张云德倒是对村民的反应毫不在意,反而是抬头打量着四周。
原主的记忆里,他只来过一次祠堂,就是十年前考中了秀才,到祠堂来上香磕头,老乡长把他的科举年号还有程辰八字记在了龙门村的《传世录》上面。
李大牛带着他往第一排的座位走去,村里的刘麻子看见张云德过来,立刻起身,点头哈腰的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板凳。
“张秀才,您坐。”
“多谢。”张云德点头致谢,李大牛放下手里的铜锣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时,老乡长徐文泰从祠堂后院走了出来,村民们都起身行了个礼。
“诸位乡亲们,大家坐!”
老乡长捋了捋胡须,示意大家坐下,然后面向众人,端坐在了扶手椅上。
“野猪下山的事老夫我已经知道了,若像往年到了冬天野物下山,咱们也不用担忧,各家各户还能打个野味。”
“可是现在秋收都还没结束,咱们不得不防范起来,以免还有其他庄稼地也跟着遭了殃。”
老乡长这么一说,坐在底下听着的村民全都连连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徐文泰看众人没有异议,于是拿起花名册,又清了清嗓子。
“既然这样,从今晚开始,每家有成年男丁两人以上的,出一人,六人一组,轮班值夜,直到整个村的秋收结束!”
老乡长话音刚落,底下的村民就跟炸开了锅一样,听到要出人头值夜,有愿意的也有不愿意的。
“俺家老爹是个瘫子,那只有我去了,可我是老寒腿,夜里出不了门呀!”
“咱家种的地瓜早就收完了,凭什么让我们家出人值夜,收成好的时候,怎么不见分我家一些米粮?”
之前闲聊时,那个幸灾乐祸的老婆子这会儿笑的是龇牙咧嘴的。
“我家男人都没了二十年了,家里就我儿子一个男丁,这差事想轮都轮不到我们头上!”
听她这么一说,有几个村民不屑的“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不愿搭理她,还有人暗暗骂了一句:“老铿婆!”
老乡长没想到提出值夜,村民赞成的少,反对的多,于是站起身,安抚众人。
“肃静,肃静——”
“安排值夜,不仅是为了保护田里的庄稼,现在村里的孩童也多,更重要是为了避免野猪伤人。”
然而这句话也没有什么效果,毕竟村里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年幼的孩子。
“老乡长,算我一个!”
一声干脆利落的声音落下,村民们纷纷抬头。
就连老乡长都惊讶的看着眼前,振臂一呼的张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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