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非同寻常
液渔身上被月光渡满,丝发散发着神秘的光辉。
浅梦执伞止步于此,瞳孔放大。
“无恨……方为神。”
回想那日落水到现在,她的思绪开始有些飘了。
苏泽鹭的睫毛下落下一层由月光带来的阴影,他缓缓睁开双眼,液渔正刚想转身叫浅梦上马车回神侯府,却被苏泽鹭那沙哑而沉重的声音叫住。
“你很像我。”
“噗哈哈哈,一个捉妖的,怎会像一个妖?”
苏泽鹭有些愣,许是没想到他是这个回答,一望窗外,液渔正在马车外,透过窗棂冲他一笑。
“堂堂硕大典义院的头号弟子,会有闲心来此一游?即便如此,不去浮华阁待着尊享荣华富贵,来这凡俗之地作甚?”
液渔闻言,似笑非笑:“我们硕大典义院,已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能被世人瞻仰,我虽说作为第一个弟子,有着长生的能力,但这里,从未有过二心。”
他指着自己的心处,认真的看着泽鹭说着。
“不知所谓的神侯府公子,可知我为何在前几日改名叫浮华阁?”
“看你头号弟子的身份不假,为何不现在拿下我,大功一件呢?”
“嘘……”
液渔已经在泽鹭的心里留下很独特的印象,他分不清面前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
液渔转身朝着浅梦的方向走了。
他咽回去了那没有说完的话,透过窗棂,望着那女子的侧颜,以及渡在身上月光的男子,落下了泪。
有关浮华山的事情,永远是敏感的话题,永远,是催泪的话题。
对于他来讲。
安柠早些休息了,只有浅梦还在悄悄的独自一人站在那桥畔。
不知为何风温柔了些许,总觉得这天气阴晴不定的厉害,时而飞雪漫天,时而迎春娇泽,光波无声无息的化开。
她侧眸望去,一个跟她同样相像的女子正灭了灯,上了床榻睡去。
很快,浅梦似笑非笑,明白了墨汐的用意。
“无碍,回忆这种东西嘛,总会有机会再想起的。”
浅梦说罢放下茶杯,低头看一眼棋盘,又抬头对上墨的眼眸,墨汐一愣,点头。她怕此刻自己的出现,会影响到命运共同体,所以利用格桑花的法力罩住了这里,也在屋子里用了障眼法。
“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
“他们都说,我变得不再同以前一样顽皮,活泼,而是温文尔雅,能学善武。”
“你还是你,没有变,依旧是那个神侯府的千金大小姐,苏浅梦。”
“是吗?”
“嗯。”
“我自那日落水,就仿佛失忆般记不起一些事情了,父亲托人找了大夫给我看病,却发现我身体无任何异样。”
“人生不过三万天,有些事不必太过执念。”
墨汐认真的看着浅梦说道,白色眼瞳中隐隐泛着泪光,浅梦一愣,抬头仔细的端详着这面前的女子,她身穿黑色秀金长袍,有着一副熟悉的好样貌。她咽下茶水,目光缓缓眯起。
隔水望去,远处的宅院如在画中,只见春色似锦,绿柳含烟,四周景色倒映入水,形成一幅奇异对称的绝妙画面,仿佛走进九天仙境一般,令人目眩神迷,叹为观止。宅院里蒿草随风摇曳,几株古树直矗霄汉,老干虬枝盘曲交错,藤蔓植物犹如绿色的瀑布倾泻而下。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墨汐转身踏步走上桥畔,她认真的思索着,望着这里。
“凡间真好啊……”
一烟化开,显现出一盏明灯,浅梦主动接过,提着灯同她走在一起,抬头望向夜空,那月亮实在皎洁。
据得知,这里是华夏民族绣起的锦绣山河。世人,只知道残华是个惊才绝艳的诗人,却不知,他自有他的政治抱负,年轻时,他曾到过长安。浪漫的诗人,踌躇满志。在华夏的万千气象中,诗歌,是那个流芳百世的精魂,在长安的无数诗人中,残华,是一面万众瞩目的旗帜,诗意折射人心,人心映射时代,他似乎就是那个,手可摘星辰的,“天上人”。他竭尽全力撑住了,跌宕起伏的一生。在经历种种艰难险阻后,依然乐观的写道:“轻舟已过万重山。”后人称他为诗仙,所有仰望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千古唯一的那个。
华夏几千年历史,数万里河山,但当时鸦片之毒,流于天下,总要有人,救民于水火。
“我,残华,奉旨钦差,查办海口鸦片之事,鸦片一日未绝,本大臣一日不回,誓于此事,相始终。”
鸦片之患,流毒于天下,危害甚巨,法当从严。
“我残某做事,从没指望让谁佩服我,只要鸦片禁绝,摘个顶戴,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