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进门,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墨迹还未干的军报,“八百里急报,徐将军函!”
徐将军三个字一出,所有人精神一振。
北方来消息了。
朱元璋眉头锁紧,道:“念。”
卷轴舒展的声音响起,所有皇子的耳朵全都像天线一样朝这边竖起。
“北征军徐达启禀陛下,我军抵达时边城失守,元军已退,帖木儿死于非命!”
静……
朱元璋微微一怔,而后眉头皱得更紧,“什么?”
侍卫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而后将军报呈到朱元璋面前,看着鲜红的印泥落款,老朱的神情有些疑惑。
其他皇子也一头雾水,城破了,元军却退了,这是什么意思?
沉寂片刻,朱标开口道:“父皇,徐将军的意思是……”
老朱抬头,沉声道:“另有其人。”
轰。
此话一出,顿时在众人脑中掀起轩然大波。
在座的都不是笨蛋,早在侍卫开口后,心理便有了联想。
徐达说帖木儿死于非命,那么便一定不是被明军斩杀,否则城池已破,元军根本没有理由撤退。
所以说,杀帖木儿者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那会是谁?
十万元军铁骑南下,就连大明都要忌惮三分。
究竟是谁,能能够击退十万元军?还取了元军统帅的性命?!
“大都守军三万,李明虎老将军坐镇,会不会是李老将军出手了?”
“不可能,爹早就下旨命他守城,李将军不是冒失之人。”
“再说了,就算是他出手,仅凭三万人也不可能拦得住元军十万骑兵,更别说击退……”
“会不会是女真?听闻女真近来与鞑靼不合,去年还打了一架,女真出兵了?”
“女真也许会出兵,但绝无可能会帮我们,要去也是去草原。”
“那是谁?兀良卫?西域?究竟是谁有这般能量?……”
一众皇子猜测纷纭。
老朱虽未发言,但众人的话他都一一听在耳中,到目前为止,并未出现让他满意的答案。
不过,有一个人的反应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角落里,从侍卫进门到现在,朱橚始终一言不发,位置都未曾动过,神色平静的只像是听到了一件很寻常的事。
老朱刚想把朱橚叫来,朱标这时先一步走了过来,“父皇,无论如何,鞑靼之患目前算是解除了。草原若无动静,不如早早召回徐帅,其暗我明,敌友未知,不能掉以轻心。”
朱元璋沉思片刻之后点头:“传旨徐达,北方留守五万兵马,继续搜索三日,其余兵马回城。”
朱标道:“是。”
说完朱元璋便匆匆离开了书房。
未知势力出现,敌友未知,绝非小事,必须慎重对待,因此朱元璋打算召开内阁会议商议此事,至于找朱橚的事,自然忘在了脑后……
老朱走后,御书房并未因此而安静,不,应该说更热闹了。
“翻天了!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这般能耐?杀帖木儿,就算是徐达汤和出手也未必能做到吧?”朱棡攥紧了拳头,身为大明第一好战分子,朱棡对这种事最为热衷。
朱樉舔了舔嘴唇道:“一定不是女真,也不可能是兀良卫,更不可能是西域,那几条臭鱼烂虾的能耐老子比谁都清楚。北方的水很深,不是谁都能搅动的,如果有机会,本王倒是很想认识认识。”
朱棣并未开口,只是那沉静的眼光迸发出丝丝炽烈,握试卷的手掌也不由自主地像握剑一样收紧。
其他皇子也是如此,或震惊,或热血,或期待。
大明的皇子天性勇武,所有人都因这股未知的强大势力的出现而激动。
角落里,朱橚依旧一言不发,身子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揉着眼角打了一个哈欠。
正常这个时间朱橚每天都会午睡,今天临时加了一场考试,打乱了他的作息,自然乏倦。
至于其他皇子讨论“神秘势力”,朱橚更是没有半点兴趣,也懒得去说什么。
毕竟,谁又会对自己的东西好奇呢?
“五弟,”就在这时,朱标走了过来,递给朱橚一块碧绿色的宝葫芦令牌,“这是禄令,去户部领赏吧。”
“嗯。”朱橚笑着接过令牌,在手中掂了掂。
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啊,相当于后世的银行金卡,能换票子的好宝贝。
老实讲,朱橚现在雀食挺缺钱的。
端木蓉为他熬药是烧钱的大头,另一方面,培养势力也需要大量的资金,而且随着势力的扩建,需要的钱会越来越多,几乎是无底洞般的投入。
不过,朱橚认为这些投入是值得的,只有让自己的实力强大起来才是王道!
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厚积薄发。
想到这里,朱橚嘴角微微上扬,洒然起身离开。
朱橚身后,看着朱橚离去的一众皇子脸上纷纷露出不屑。
“区区几两银元便满足了,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朱樉双手抱怀冷笑。
“是啊,会写文章又怎么样?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人,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战场?呵呵,你没看他一听咱们说打仗,吓得都不敢在这待了么,真是胆小如鼠。”
“别侮辱老鼠,老鼠可不会半辈子待在院子里,哈哈哈……”
其余皇子快意附和。
刚才他们便对朱橚羡慕嫉妒恨,现在看到朱橚“落荒而逃”,仿佛又在朱橚身上找回了自信。
话分两头。
朱橚自然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人,从户部兑完银票后,朱橚火速返回家中。
然而就在朱橚刚推开门时,一柄长剑抵在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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